打工人的事儿,那是一天都不可以懈怠的。
下工以后,宋辞晚则直奔金花婶子家。
今天是月底了,是宋辞晚原先定好的还账之日,她将这个月攒下的工钱,合计二两银子都带在身上。
照那黄贵的说法,当初贪去宋友德抚恤金这个事情是大家集体做下的,以衙门户房书吏为首——
这些人都是老刮皮,便是打那寸草不生的地界走过都要刮三尺,上头定的抚恤金由他们经手,那更是没有不截留一层的道理。
一共一百两抚恤金,户房书吏们分走了三十两,还有二十两则由与宋友德共同出班的其余小吏共分。
于家的是捕头,他拿了五两银子,黄贵拿了三两,另外十几人共分了十二两。
等最后宋友德的尸身抬回家,分到柳二娘与宋辞晚手上的抚恤金,便成了五十两。
宋辞晚记着账,她的账本上清清楚楚写着,后来柳二娘病重,宋家钱财用光,宋辞晚去了于家,也就是金花婶子家,正正好又借走了五两银子!
呵,这个事儿,是不是有意思极了?
宋辞晚来到于家的院门外,却见那院门大敞着,金花婶子手上端着笸箩在街上拔腿跑,她前前后后还有好几个街坊,大家都在向着一个方向跑。
一边跑一边有人说:“哎哟喂啊,真是天稀奇啊,黄家院子里真的出金子了?”
“可不是嘛,不但出金子了,还出人命了!”
“天爷啊,怎么就出人命了?”
宋辞晚走在最后头,跟一道影子似的立刻缀上了众人,她听着街坊们的声声议论,心跳有些加速。
“听说是葛小红这娘们攒了一大块金饼子要给她家老二说亲,被老大媳妇看见了不依饶,这婆媳俩就打起来了。”
“嗨哟,什么金贵的媳妇要拿金饼子说亲?那这老大媳妇肯定不能答应,多大家业啊,居然拿金饼子说亲,有这钱做什么不好?”
“是啊,听说那金饼子足有二三十两重,少说也能抵个二三百两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