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书接过他递来的杯子,算是接受了他的好意,也懒得计较这个称呼。
她越想越气。
“你明明知道是你弟弟要害你,为什么把庞大的家产让出去,为什么要躲在山里度日,不杀回去报仇?”
“啊,你一直在生气这件事呀?”他问。
姜南书:“……”
周言叙笑了笑,坐在这儿,眺望能看见远方的青山:“我有心也力不足啊,家族对我这个病秧子寄予厚望,我这随时都会猝死的人,支撑着庞大的家族太累了,我想多活几年,言柏虽然心性不好,但是他做事干脆利落,也算是个合格的掌权人。”
想到他还没有根治的心脏病,姜南书勉强接受了他的说法。
“昨夜你说坏人会得到应有的惩罚,那三个人死的死,残的残,算是应验了,如果这句话用在你弟弟身上呢?”
“每个人都是一样的,还要有什么区别对待吗?心性不正的人,一定会有惩罚,只是时间问题。”
听他的回答。
姜南书喝了一口茶,垂眸看着自己细白的指尖,转过头岔开了话题:“你为什么法号叫归缘?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万物归于缘,始于缘,终于缘,缘分尽了,聚散就到了头,不可执着,不要执着。”
姜南书的手抖了一下。
杯子没拿稳直直的摔去了地上。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周言叙。
脑海里想的是他在火海里给她发的最后一条消息。
他说
她没有同意,凭什么就到这儿。
有那么一瞬间,两个人重合了。
姜南书差点以为他就是她认识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