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已经下了两个月。

如果同一个刺激的持续时间太长，人是会麻木的。赵乾的耳朵便是如此。

他在雨声中醒来，一如他两个月以来。

他在雨中上班，一如他两个月以来。

雨水打湿他的裤脚和鞋子，他只能在办公室里靠空调把他捂干，一如他两个月以来。

上午的会议，领导十分不高兴。因为连绵的大雨，业绩销量非常难看。为了领导的面子，他们这些员工要加把劲的工作。

赵乾一听那腔调就知道，领导又跟更上面的领导拍胸脯保证指标了。这指标当然不是她来完成，是赵乾这些底层员工。

虽然说，理论上领导的职责就是制定方针。但他们领导的方针很明确——让员工继续无意义地加油努力。一如既往。

也许换一个聪明一点，能力更强的领导，局面不会如此难受。但几年的职场生涯让赵乾明白，领导这个位置，并非能者多劳，而是先来后到。她之所以比赵乾他们更胜任领导这个位置，是因为她出生的更早。

中午，他一如既往的没有选择午休，而是来到了楼下的咖啡厅。他没有选择坐到室内，而是选择了室外，一如既往——哪怕是在这大雨天。

嘈杂的雨声抚慰着一切，让麻木从他的耳朵蔓延到灵魂。他可以暂时不去想工作的事情。

热巧克力，比以往更淡了一些。

他帮店家想好了一个解释：整整两个月不曾间断的大雨让整个经济都不好了。为了生存，店家这么做也是必要的。

嗯，他理解，大家都有困难。

下午，下班了。他象征性地在工位上坐到了九点半。打伞回家。准备在雨声中陷入一如既往的低质量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