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礼:“……”
三级伤残的车兜着护城河绕了一个多小时。
聒噪的人隔一会儿就聒噪的念叨几句。
终于甩掉了几枚夺命的尾巴。
凌晨两点多。
黑色劳斯莱斯停在庄园外。
已至凌晨几点,昏黄的路灯被水洗过,水流汇聚成小溪顺流而下,沥青路上存留的雨水漫过脚踝。
“争取活着到家。”
车窗摇下来,周时礼笑骂道,“快滚。”
“慢点开,不送。”
男人懒洋洋朝后扬了扬手臂,踏进了雨中。
临近大门,他脱下染上了血腥气味的大衣,挂在手臂,任由暴雨冲刷过他颀长的身影。
被打湿的黑色短发向下淌着水。
沉默的别墅静静地屹立在那里,抬头望去,远远的雨帘中,一抹微弱的灯光挂在高处。
他的小妻子给他留了灯。
傅砚舟被冷硬阴郁的负面情绪覆盖了整个晚上的心,突然间被戳了一下,泡进洁白的牛奶中。
一下子就柔软下来。
大雨洗不去的黑暗,在这一刻重新见到光明。
他加快脚步,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抱抱可能已经睡熟了,却仍为他留了一盏灯的小姑娘。
二楼,卧室。
女孩白皙的手臂探在外面抱着被子,侧着的半张脸埋进枕头中,毫无防备的睡着。
乌发凌乱的披在枕侧。
她温软的眉心微微蹙着,仿佛睡梦中并不那么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