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北条的父亲。”
家访过这里的国文老师说出对方的身份,提醒他们不要失礼。
其他几个老师互相看了看,没有说话。但离他们不远的人群传来窃窃私语声,一个个自以为很隐蔽、其实显眼到不行地眼神乱飞着。
“……”
安室透忽然感觉到比听闻北条慎二死时更大的悲凉。
这是一种物伤其类的同情。
……
在进入港区中学当老师前,安室透以公安的资源初步调查过有没有值得注意的人,列出了几个对象。
北条慎二就是其中之一。
——他父亲曾是一名警视厅的公安警察,当过几年的卧底;在进入一个黑道组织调查期间,不幸暴露后遭到拷问。
虽然公安接到消息,第一时间把他救出,可那时他已经奄奄一息了。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脸上却永远留下那样令人害怕的伤痕。
安室透培训时听过这个卧底的事例。
上司评价他心中有大义,为国家放弃自己的小家,将妻子都瞒得死死的,从没去看望自己的孩子,记得这位前辈去卧底时儿子刚出生,女儿只有……
安室透突然卡了壳。
他愣了愣,接着很快算出年龄——如果她没退学现在是高三,比北条慎二大五岁,那时只有五岁。
安室透看向北条先生身后,那位少女此时正站在那里。
……这么简单的事,他应该当时就听过,为什么刚刚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安室透觉得莫名其妙,一种说不出的别扭而怪异的感觉,笼罩在他的心头。
北条慎二的姐姐、北条鸢香今天穿着丧礼常见的黑色和服,脸上的妆有点……有点过头了,平时不要紧,在葬礼上不该这样,难道是为遮盖哭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