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书房里的这场酒,一直喝到掌灯才结束,老少二人都醉了。
一个醉于借酒消愁。
一个醉于兴奋过度。
以至于,次日的早朝,范丞相宿酒未醒,差点迟到了。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大太监魏琦话音刚落,一个头发花白的官员就嗷的一声站了出来。
“陛下!你要为老臣做主啊!”吏部侍郎孙万棋率先出列,跪地启奏,一副悲愤填膺的样子。
紧接着,有四个人抬着一副担架,忽闪忽闪的从后面走到大殿中间,放在地上。
担架上躺着一个胖子,白布盖着身体,只露着一个硕大的脑袋。
胖子紧闭双眼,一动不动,他是醒着的,只是不愿睁眼,不愿看到如今的世界。
他怕,一睁眼,自己那姹紫嫣红的过往,眠花宿柳的风流,都将一去不复返。
“孙爱卿!这是…”
益皇看着下面放下的担架,有点发懵,心想:“什么情况?前几日,刚刚抬走一个燕世子,今日咋又抬来一个,这金殿上,像成停尸房了,今抬一个来,明抬一个来…”
益皇心头不悦,面沉似水,等着孙万棋的解释。
“陛下!老臣要告那京兆府尹吴心,他私自用刑,草菅人命,我儿他…”老家伙说着说着哽咽起来。
“你儿子被他杀了?死啦!”益皇又瞅瞅担架的人,死胖子依然一动不动的。
有点像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