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源呢?”
“听说,青州附近有条河流,经年不断,城内的井便是遇上干旱,水位也不会受太大影响,日常饮用是足够了,只无法应对地里的庄稼受旱。”
闻言,顾欢喜若有所思。
顾小鱼试探的问,“您不会是想去青州吧?”
顾欢喜摇了摇头。
顾小鱼松了口气,“这时候去,怕是已经迟了,除非是身家丰厚的大户,在青州城里有宅院的,寻常百姓,若是活不下去了,只能在城外扎棚子,等着城里的富户发善心施粥,但这是下下策,等天寒地冻,老弱妇孺很难熬过去,而且,届时万一难民太多,守城的将士为防止他们作乱,还会驱赶,难民内部也容易生乱,比逃荒还要危险重重……”
这些道理,顾欢喜自然是明白,但她担心的是,村里其他的人不明白,毕竟比起逃荒去一个未知的地方,能就近在青州要饭,更能让他们接受。
“小鱼,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那娘呢?您的见识……”
“我曾跟着你外祖父游历了十年,除了不宜踏入的蛮夷之地,还有西北边疆,大多数州府,我都去过了,包括天子脚下,繁华风流见过,贫瘠愚昧见过,你外祖父也将一身所学都尽数交予我,我知道这些事儿,再寻常不过,倒是你……”
顾小鱼抿抿唇,抬眼于她对视,不躲不闪,“儿子知道的一切,是家里请的先生所教,也有些,是从书里和邸报中看到的……”
顾欢喜点点头,笑起来,“吃饭吧,菜都凉了。”
顾小鱼眼神闪了闪,带了几分不解茫然的问,“您,您不继续追问我……”
顾欢喜接过话去,“追问你的家世吗?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