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鱼面色一变,不由攥紧了袖口,“难道,难道他们打的是……兵不血刃、慢慢耗尽这些难民性命的主意?”
顾欢喜淡淡的道,“他们倒也未必真有这么狠,但任其自生自灭肯定是有的,不然,官府早该拿出可行有效的赈灾措施了,即便朝廷不往下拨救济粮食,当地衙门就真的没有应急准备?若是安排得当,能举全城之力,别说门口那些难民,便是咱们,或许都用不着撇家舍业的去逃荒。”
干旱确实客观存在,但她总觉得,并不是造成眼下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人祸应该也占了相当大的一部分。
难道开国才三十多年,宫里就乱了?
相隔千里,信息闭塞,她是猜不出来皇室和文武大臣们都在忙着搞什么幺蛾子,为什么跟眼瞎了似的,对中原这十几个州府的灾情视而不见,但这会儿看到青州的乱象,不由开始发愁,到了京城,天子脚下,达官贵人多如牛毛,要是朝廷那帮人不靠谱,皇帝又糊涂,那他们一家又该咋办呢?
总不能苟一辈子啊。
比起她的思虑深远、千愁万绪,许怀义的头脑就简单多了,也纯粹,想那些还没发生的干啥呢?顾好眼下才是正经,他向来信奉天无绝人之路,真到了绝处,干就完了呗。
思虑再全,不如放手一搏。
所以,这会儿队伍里,他简直是独树一帜的淡定自若,扬起的鞭子,甚至还带着那么几分欢畅自在。
徐长松看的大受刺激,忍不住凑过去问,“怀义,你咋就不担忧、不害怕呢?”
瞧瞧大家伙儿,难受的话都不想说了,快告诉他是咋做到的,他实在太好奇太想学了,省得心里七上八下,跟踹了只兔子似的,折腾的他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