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义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里是村民们聚集的地方。
坐在灶火旁,村民们有实在挨不住躺下歇脚的,也有低声闲谈的,年轻的后生们大多说说笑笑,吹嘘着路上的种种见识,女人们忙活着做饭,脸上是轻松的,不再为粮食短缺而发愁,孩子们最无忧无虑,追逐着打闹,笑声欢快。
跟远处的那些凑云惨淡、凄惶无依的难民相比,许家村人的精神面貌,实在不像是逃荒的,说游山玩水是夸张,但说游历或是拖家带口的去京城投亲,还是可信的。
这一路,他们虽说赶路辛苦,也遇上了些麻烦,但都有惊无险,甚至,还因祸得福了几次,这所有的幸运,皆是因为许怀义。
顾欢喜柔声道,“你是帮不了成千上万的难民,但这几百口人的安稳平顺,是你带给他们的,或许将来,他们还会因为你改变命运,这都是你的良善,是功德,是信仰,你并没有独善其身,你已经在尽所能的兼济天下了。”
许怀义没再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他搂过媳妇儿的肩膀,拥进自己的怀里,有妻若此,夫复何求?
被夹在父母中间的阿鲤,扭头看看这个,再转头瞧瞧那个,咧着无齿的嘴,灿烂的笑起来。
俩口子抱着闺女回去的时候,晚饭已经做好了,卫慈的手艺,在顾欢喜的指点下,进步飞快,哪怕是简易的食材,也能尽量倒持的色香味俱全。
便是焦大夫,都夸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