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顾欢喜招了卫良来问话,家里没个男主人,她就得避嫌了,她和许怀义都不在意,却也不想让人指指点点,再连累到孩子头上。
所以,卫良站在屋门外回话,把送许怀义去上学的事儿,叙述的清清楚楚,虽然声音没一点感情起伏,但胜在内容详细。
末了道,“奴才把老爷送进去后,按照老爷的吩咐,在学院大门不远处等着,老爷说,他若是巳时不出来,就让我回家,等到老爷休息,奴才再去接。”
顾欢喜点了点头,“看来报到的很顺利,没出事儿就好,这段时间,老爷不在家,就得辛苦你了,家里的吃穿用度都囤够数了,就唯独柴火不够烧的,你每天腾些空出来,去山里背几捆吧。”
卫良应下。
顾欢喜又问,“今天城门口的情况如何?”
卫良想起许怀义的叮嘱,让太太甭管问他啥,都要实话实说,别整那些报喜不报忧的蠢事,于是敛下心神,认真说起来。
顾欢喜听的直皱眉头,听到他说死了好多个人,忙问道,“衙门是怎么处理那些尸体的?”
卫良声音艰涩,“随便抬到车子上,拉着去乱葬岗扔了,连床薄席子都不给裹一下,老人孩子皆是如此对待……”
顾欢喜闭了闭眼,压下心里的那股不适和软弱,又问,“之后呢?还做什么处理了?”
卫良摇头。
“没有了?那些家里有人死去的灾民呢?衙门什么都不管吗?就不怕那些死去的人,是因为疾病,万一那病再传染……他们不考虑后果?”顾欢喜越说,声音越沉凝,透着股压抑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