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人贪婪无耻,一旦被沾上,就跟蚂蝗一样甩不掉,以后还能有安生日子过?
他瞪着几人,怒气冲冲。
可那几人却都无动于衷,脸上没半点羞耻,反而还理直气壮的跟他辩驳,许怀礼道,“你说凭啥?凭大伯拦着我们呗,他不让我们去找许怀义,那就把我们一大家子接你家里去照顾,同祖同源,大伯不会见死不救吧?”
许怀仁也道,“大伯不能只向着许怀义,也该为我们几兄弟想想,都是侄子,咋能厚此薄彼?还是说,因为许怀义如今出息了,我们落难了,所以大伯就去巴结许怀义、踩我们几个兄弟的脸?”
许怀廉最后补上一句,“我们也不是要咋着三哥,都是兄弟,我们以后还要靠他吃饭,还能祸害他不成?就是想让他拉拔一下,等熬过去了,我们自然不会再麻烦他。”
“你,你们……”许怀孝指着几人,气的直哆嗦,这就是群无赖啊,完全不要脸皮了,他跟他们没啥话可说,转头焦灼的道,“爹,您可不能应啊。”
许茂元此刻,也气的手脚颤颤,看着几个侄子,眼底有痛惜,有怒火,也有懊悔,最后看向许茂山,“你也是这么想的?就非得赖上怀义不可?”
许茂山垂着头,“大哥,我没办法啊,实在是活下去了,总不能看着他们去死,怀义是我儿子,照顾我跟他娘也是应该的,他兄弟们落难,他扒拉一下也是应该的,咋能说赖呢?咱们大雍以孝道治天下,他既然读了书,就该知道这个道理,我们也不要求别的,有个暖和的地方住,有口热乎饭吃,再给找个大夫看看病,也就行了,他要是舍不得银子,那就让怀仁几个去他作坊里干活抵债。”
闻言,许怀礼眼珠子一转,忙不迭的道,“我爹说的这办法好,咱也不是白吃白喝他的,咱们能帮他干活儿啊,用工钱抵饭钱和药费,这总不算是占便宜吧?大哥会管账,我和四弟也有把子力气,啥活儿都行,咱不怕吃亏受累,自家兄弟的声音,我们指定比旁人更尽心尽力。”
许怀孝气的已经不想说话。
许茂元张张嘴,想说,却又不知道说啥好。
这时,徐村长走过来,沉着脸质问,“你们还在墨迹啥?其他人都进村里安置了,不饿不累吗,还有心思在这里叽歪?”
许家人这才反应过来,其他的灾民都陆续离开了,只剩下他们这一大家子,还有四周几个看热闹的。
许茂元涨红着老脸解释,“还没商量好咋安置……”
徐村长瞪起眼来,扫了一圈人,声音冷厉,“咋安置?还想咋安置?之前不是都打算好了嘛,怀义在庄子上,已经帮着大家伙儿盖了房子,再两天就能住人了,又不收谁的钱,白给住,还有不愿意的?”
对着徐村长,老许家的人就有几分忌惮了,许怀礼的态度先软和了几分,“村长叔,新盖的房子又潮又冷,咋能住人啊?你看我们一家,病的病,残的残,住那里头,不是等死吗?”
徐村长道,“你们能想到的,我们会想不到?放心吧,那房子里都盘了火炕,烧上一宿,就都干透了,躺火炕上,能冷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