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欢喜一边给怀里的闺女喂着蒸蛋羹,一边随口回应,“许是觉得藏不住了吧。”
“暴露了?”
“你忘了,之前那两本书,可是他找人印刷的,为了更好的宣扬出去,他用的是自己的名头,有心人顺着这条线往下查,总能查到这里来。”
许怀义闻言,忍不住感叹一声,“赶紧暴露吧,不然我还得在师傅和同窗面前遮遮掩掩,弄得跟做贼似的心虚,忒累了……”
顾欢喜白他一眼,“暴露了,你就不累了?你拜在孙家门下,就已经很出风头了,小鱼再有个这样的先生,你自己品品吧,得多招人嫉妒。”
许怀义梗住,权衡利弊,还是别暴露好,于是吃完饭出门时,他宁肯坐在外面赶车,也得把江墉和老钟请进车里躲好,省得叫人发现了。
顾欢喜给俩孩子穿的严严实实,车厢里,还摆着炭盆,倒也没觉得很冷,这次出门,带的东西比较多,到了新宅子,得打扫,得吃喝,人也少不了,除了卫家三兄妹,她还带上了抱朴守拙,还有个俩小丫头,比较机灵的是水杏,以后要帮着她看账本、管生意,就得多出去见世面,比较憨直的叫兰草,只七岁大,人是憨了点,做事却很细心,以后就帮着她照顾阿鲤了。
车子到了城门,守卫见是许怀义赶车,连查都没查,就摆手让进去了。
顾欢喜推开半侧窗子,听着许怀义跟对方熟稔的打招呼,心里想的却是,他们刚刚来京城时的场景,那会儿想进这座城门,得遭受多少白眼和不耐?
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身份地位带来的改变,已经渐渐的融入进了生活当中。
前面的车里,江墉姿态闲适的靠着车壁,翻看着书,随口问,“怀义,你认识对方?”
许怀义帮他赶车,闻言,干笑道,“前段时间我不是整天出入城门吗,一来二去的哪能不认识?”
江墉心想,整天出入城门的人多了,可不是谁都能跟对方混的这么熟悉,“还是你有本事。”
达官贵人能结交,末流小吏也能为他所用,对上不谄媚,对下不欺压,确实是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