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亭意味深长的道,“皇帝以前不是这样的……”
孟瑶拧了下眉头,“母亲,不是女儿不愿意帮,那是我外公,我何尝忍心见外公在狱中受罪?只是,外公确实犯了错误,皇帝查办他,呵护法度,我若去求情,岂不是叫皇帝为难?女儿,哪有那个脸面?”
孟瑶嘴角往下一撇,没说话。
刑部尚书年纪大了,跪了那么久,离开时,差点走不成路,便是痛苦如此,还是得咬着牙办差,总得给皇帝一个交代,是谁逼的朱指挥自尽。
“对,不止如此,你师姑嫁的夫婿,是西城的指挥使,跟这位朱指挥,虽关系不算密切,但也有些来往,毕竟同属一个衙门,很难避开。”
“可是……”
姚家又是一番鸡飞狗跳。
没上刑,没虐待,只问了两回话,吃喝上也没缺斤短两,算是很优待了,但关了这几天,重见天日,姚昌骏的心态早不复从前,回到家后,就倒下了。
李云亭也派了人盯着姚家,所以这些消息知道的很是及时,他知道,也意味着许怀义知道,说起这事儿,俩人脸上都没有丝毫意外,只是感慨,皇帝真的很看重这个平安县主啊,不费一兵一卒,只是张张嘴,就把姚昌骏给放了,连银子都没罚,仅仅是罢了官而已。
孙钰沉声道,“是啊,所以这个理由,也就是听听罢了,刑部本想继续往下审,可现在人死了,线索也就断了。”
姚长远强颜欢笑道,“大姐,你不用担心,家里还有些盈余,哪就日子艰难了?二叔从青州来京的时候,带了些银两,足够全家用度。”
至于那些漏网之鱼,他们事后追查,竟是毫无线索,那些被收买的狱卒,仿佛就是单纯为了银子才铤而走险一样,简直让人费解。
许怀义瞪大眼,“还好几拨?姚昌骏到底干了啥人神共愤的事儿啊,这么多人想要他死?”
孙钰点头,“是不是替罪羊不确定,但肯定跟他脱不开关系,因为他把怎么买通那些狱卒的过程交代的清清楚楚,他就算不是幕后主使,也是经手人。”
“就一点线索没有?刑部那些人都是吃干饭的?好几拨人,都不知道幕后人是谁?”许怀义觉得难以置信,“不是早有准备、请君入瓮吗?”
许怀义听说这些事儿,是从孙钰嘴里,中午,师徒俩人对坐喝茶,顺便谈论些朝政。
“怀义,你怎么看?”
许怀义有些不甘,低声嘟囔了句,“皇帝这么做,置朝廷法度于何地?其他文武大臣能服气?以后是不是谁犯了错,都能去找那位安平县主求情免灾?”
许怀义心里一动,明白他的暗示,郁闷的叹了声,“那咱就没办法了。”
实在是,他不愿承认,他对这个只有五岁的外甥女,有些莫名的畏惧。
然而,让她失望了。
李云亭忽然问,“姚家落得现在的下场,你觉得解气了吗?”
“啊?我?我有啥不能解气的?姚家都被厉鬼去复仇了,我早放下了,呵呵……”许怀义说的一脸坦然无愧,“你不会还疑心我是那等着上钩的鱼吧?”
李云亭摇头,“我也很好奇,他到底做了什么,惹的那么多人想让他彻底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