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脸上却没有半点欢喜,“李垣只是明面上的棋子罢了,处置了他,还有旁人……”
吴忠迟疑的道,“您是说还有大皇子妃?对她,您可不能……,那样会损及皇家颜面,再说,还有二公子呢,如今这般封了院子,便很妥当,对外只需说养病即可。”
大皇子摇摇头,“不止她。”
吴忠试探的问,“您难道还要对付昌乐侯?”
“不行?”
“啊,当然不是……”吴忠适应的倒是很快,想起刚才那番话,哪敢再说别的,“您是皇子,他是臣子,他在您面前,自是无法摆岳父的架子,只是您要对付他,还是得有确凿证据才可以,毕竟是有爵位的,便是皇上,也不能随意处置,不然,如何服众呢?”
大皇子默了片刻,忽然道,“吾是找不到证据,但吾敢肯定,他背地里支持的另有其人。”
这样的猜测,吴忠也有,毕竟大皇子既没有夺嫡的实力,也没有夺嫡的心思,昌乐侯老奸巨猾还野心勃勃,不可能把侯府的前程吊在大皇子这棵树上,要是真看好大皇子,当初也不会只是把家里不受宠的庶女送过来了,但背后支持的是谁,却是不能肯定。
“他跟其他几位皇子,都没什么来往啊,总不能是五皇子、六皇子吧……”
大皇子也猜不透,蹙眉摇了摇头,“应该不是,他手里颇有些势力,若不然,当初也不能安排人冒充山匪围杀锦儿,韩钧的能力,你也清楚,寻常的山匪,哪里会是他的对手?他常年在外行走,有的是办法应对这种情况,武艺又超群,却还是不敌那些人,只能说明,昌乐侯派出去的人很厉害,事后连定远侯都查不出线索,这可不是普通的护卫能办到的。”
吴忠面色一变,“难道他私底下还养着死士?”
“不知道,若是能找到舅兄和锦儿,就能真相大白了……”
哪怕定远侯跟他说,锦儿乘坐的马车摔下悬崖,可只要没见到尸体,他就宁愿相信锦儿是被韩钧救走了,如今正躲在什么地方不敢露面,唯恐昌乐侯府还有后续的追杀。
吴忠没敢接话,他可没有大皇子这么乐观,更不敢抱什么期待,期待越大,失望也会越大。
书房里,主仆二人皆沉默着,良久后,大皇子忽然又道,“李婉玉说,六年前锦儿中毒,那个被收买的曲大夫和奶娘并不是她的人。”
吴忠愣了下,“不是她的人?不会吧,她是不是撒谎骗您?”
“一开始吾也觉得是她撒谎,但她都认了灭口郑春秀,也承认谋害锦儿,还有必要否认收买那俩人?”
吴忠闻言,不解的喃喃道,“是啊,确实没必要否认,难道真不是她?可不是她,又会是谁呢?谁还想谋害皇长孙?”
大皇子心口一动,眼神晃了晃,“皇长孙?对啊,锦儿是皇长孙,父皇又偏疼他几分,所以,他不光挡了李婉玉的道,也碍了那几人的眼,吾真是傻,居然现在才想到,吾早该想到的,凭李婉玉的脑子,是如何做得出那样的局,若不是巧合,韩钧恰好寻了大夫上门,锦儿焉能得救?”
“殿下,您是说……”吴忠脱口而出,又猛的捂住了嘴巴,眼底闪过慌乱。
大皇子惨笑了声,“吾都已经退到那么窝囊的地步了,他们却还是不肯放过,锦儿那会儿才两个多月,能有什么威胁呢?他们便迫不及待的下手,果然,在皇家,不争也是死,吾以前太天真了……”
“殿下!”吴忠噗通跪了下去。
这次大皇子没再出声,盯着墙上的那副字,陷入了沉思。</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