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我会小心行事儿……”
“不行,我信不过。”
许怀义的态度太斩钉截铁,仿佛下一秒就会跟他翻脸,韩钧无语了片刻,忽地笑道,“我现在倒是庆幸,锦儿选择了你。”
他对锦儿,是真的好。
闻言,许怀义不爽的哼了声,“那你的选择呢?”
韩钧道,“我答应你,不会随心所欲、轻举妄动,但是,报仇的事儿,我也不可能彻底放下,这样,日后我有什么决定,先问过你,你同意了,我再去做,如何?”
“那我若是不同意、你又一力坚持呢”
“真到那时候,我肯定不会连累锦儿跟你们,我会先跟你们剥离干净,再去做非做不可的事情。”
话说道这份上,许怀义清楚,那是他的底线了,便也只有先应下。
送走韩钧,许怀义回到卧室,就见娘仨已经搂着在炕上睡了,他媳妇儿躺中间,一只手搂着一个,俩孩子的小脑袋,亲昵的依偎在她怀里,灯光下,这一幕看着温馨的叫人眼热。
他放轻了步子,脱去外衣,吹熄了灯,心满意足的睡在了最外侧。
一夜好眠。
翌日,顾小鱼醒的最早,睁开眼,见不是自己的房间,还懵了下,缓过神来后,有些不好意思,也有几分贪恋,昨晚,听着母亲哼的摇篮曲,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一夜睡得极为踏实,连个梦都没做……
他小心翼翼的坐起身,再不舍离开这般的温暖,每天雷打不动的习武锻炼,还是不能落下的。
他一动,旁边的许怀义就睁开了眼,低声问,“睡好了吗?要是困,就再眯一会儿,不急着起……”
顾小鱼道,“睡好了,儿子每天都这个时辰去锻炼,不能随意更改。”
“瞧我儿子这自律性,爹都自愧不如。”许怀义夸了句,他时常想偷懒。
“江先生说,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儿子不敢懈怠。”
一旦开了这个口子,日后必会有无数次。
许怀义打着呵欠,挣扎着爬起来,“你先生说的对,惫懒是不对的,爹跟你一起去……”
“嗯……”
爷俩穿戴好,离开卧室时,顾欢喜和闺女还睡得香甜呢,此刻,外面尚且昏暗着,静悄悄一片。
不过很快,各处的灯笼就亮了起来,跑道上,一长溜队伍,开始了热身运动。
锻炼完,爷俩去冲澡,从洗漱间出来,许怀义随口道,“等下爹出门,把你舅舅正大光明的带回来,日后,他就住咱家了,就近照顾你,顺便教你武功,你去鹿鸣书院,也让他给你赶车接送,不过,人前,你只能喊他韩师傅,别露了情绪,让人发现……”
他边走边说,等发现顾小鱼没跟上,才停下,转过头去,“咋了这是?”
顾小鱼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嗓子好像被什么堵住了,又酸又涨。
许怀义走回去,好笑的摸摸他脑袋,“行了,爷们该糙的时候就得糙一点,这么多愁善感的可不行,爹也不是只为你着想,更是为了咱这个家所有人的利益,这样做,对谁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