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墉私底下跟钟伯感慨,“什么是大将风度?怀义当如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只这份稳定军心的能力,便是常人所不能及,他真是天生的将才啊,这次,那些人玩弄权术阴谋,倒是成就他了,且等着看吧,他必然大放异彩。”
在京城,为了不招人眼热,许怀义一再低调,尚且都打出了名号,可等上了战场,他的光芒就再也无法遮掩了。
钟伯却没这份信心和乐观,“战场上瞬息万变,再身经百战的将军,都没有必胜的把握,许公子身手是不错了,也机敏聪慧,有胆识有谋虑,可毕竟从未打过仗,学的东西都是纸上谈兵,万一……”
丧气话,他没敢说。
江墉意会,笑了笑,“你看怀义紧张了吗?还有顾氏,他们两口子可是一点怕的意思都没有。”
“这……”
“这不是他们对战场无知无畏,也不是轻狂大意,而是怀揣着必凯旋归来的信念!”
“可事无绝对,天有不测……”顾家太单薄了,孩子还没长起来,许怀义,真有个意外,这个家就得散了,之前闯出来的那些东西,也就守不住了。
江墉意味深长的道,“我相信,怀义定能逢凶化吉,平安归来,他可是一员福将,退一万步讲,他真有个闪失,这个家也不会散。”
“您是要……”
“不,不是我,我自会帮衬,但这个家的主心骨不是我,有顾氏在就行了,她能撑得起来。”
钟伯半信半疑,倒不是他瞧不起顾欢喜,他是认可顾欢喜的贤惠能干的,家里家外都操持的井井有条,可再能干,也是女子啊,没了男人,只心气儿,就能打垮了,还怎么撑家立业呢?
“你且等着看吧,她不会让人失望的,怀义离开与否,这个家都不会散。”
“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毕竟,就是他这个早就看淡生死的老东西,如今都贪恋起这个家的温暖舒适,几个孩子更不用说,本家门第哪个不比这里高?却都稀罕留在这里,跟在那两口子身边,一点不生分,处的比亲人还要亲近,谁能舍得这个家散呢?
几个孩子比他以为的还要在意,离别前,送行宴,拽着许怀义,一个个的都红了眼眶,字字句句都是舍不得,搅和的许怀义心里都不好受了。
他一个个的安慰,很是下了番工夫哄,才哄的他们破涕为笑,不再那么抗拒这次的分别。
他还挨个的跟其他人都叙了话,做了不少安排和交代。
最后的时间,自是留给媳妇儿的,其他人也知趣,吃完饭,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