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义也知道再留下去,该让人起疑心了,只得叮嘱几句,不舍得闪身离开。
他走后,顾欢喜躺在床上闭眼琢磨,原本照她的计划,查清楚后,就闹到京兆府去,动静越大越好,扯出动摇军心、其心可诛这杆大旗,没人敢不当回事儿,很可能会上达天听,建兴帝作为帝王本就多疑,这节骨眼上定猜忌更多,若这时再有人推波助澜……
毕竟定远侯府和孟家也不缺敌人对家,落井下石什么的,很轻而易举,真到那一步,建兴帝就算不诛他们九族,也势必会将两家的男人罢官圈禁起来,或者抓了当家人下狱以示震慑。
真到这一步,那两家势必不甘心,很可能会狗急跳墙,逼得他们疯狂报复她和顾家的人,她倒是能自保,可其他人防不胜防,尤其是那几个孩子……
看来,还是不到彻底拔除的时候啊,在她还不能护住所有人的时候,任性也是要有限度的。
一时的痛快,代价很可能是无尽的后悔。
两天后,事情有了重大突破。
先是苏喆,他查自家最熟悉,再加上赵家还搭了把手,就更有优势了,最后查到了苏睿的妾室头上,那小妾叫柳絮,生的杏眼桃腮,平常嘴巴跟抹了蜜似的,挺受宠,谁能想到抹黑苏喆和顾欢喜的事儿,也有她一份子呢。
准确的说,她还不是真正的源头,只是苏家这边能快速传播开,她功不可没,还添油加醋的补充了许多龌蹉的细节,仿佛偷情的事儿,她亲眼目睹一样。
银山莱给顾欢喜汇报进展,事无巨细,连苏家家丑都不遮掩,坦荡真诚的恨不得剖心以待。
顾欢喜问,“这柳姨娘,是自己杜撰的,还是受人指使,可问清楚了?”
银山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老爷亲自审问的,少爷还把家里的族老也请了过去做见证,阵仗闹的挺大,也,也用了刑,柳姨娘疼的晕过去好几回,被冷水泼醒后,都是一个答案,咬死了是她一个人的主意,大少爷并不知情。”
顾欢喜嗤笑,“那她可有说,为什么造谣?”
银山道,“说了,她说她不是有意抹黑您和七少,她是真觉得您们有,有不可告人的关系,是她想差了,一时没管住嘴,就跟贴身丫鬟八卦了几句,谁想丫鬟传了出去,她也是很后悔自责的,愿意向您和七少赔罪……”
顾欢喜轻哼了声,“苏家人都信了?七少爷也信了?”
银山飞快的道,“七少自然是不信的,其实,谁能都猜到柳姨娘是让大少爷当了枪使唤,但柳姨娘死心塌地愿意当替罪羊,扛下所有的罪名,少爷也没法处置,至于苏家,他们肯定更愿意是这样的结果,毕竟就是个小妾而已,就算打死都影响不到苏家什么,但大少爷身上不能有污名……”
“你们少爷就这么忍了?”
“也不算忍,动不了大少爷,但柳姨娘,是肯定不会放过的,等着您这头,看有什么处理意见。”
顾欢喜问,“柳姨娘现在在哪儿?”
银山道,“用刑审问完后,暂时关在了柴房里,没给她请大夫……”
“你抓紧回去瞧瞧吧,或许,不用等我给出处理意见,她就已经没命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