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窝煤的后续销售,顾欢喜也关注着,每日大体的出货量,她心里都有数,一天比一天高,可见百姓们还是非常认可的,性价比远超木炭。
不过,其实银子倒是赚的不多,利润压缩的比较低,不管是她还是苏喆,都没想趁火打劫、发这种国难财,想帮百姓们一把是真的,想给自家拉一波好名声也是真的,有了强大的群众基础,日后甭管做什么,都会事半功倍。
而且,于他们两家来说,也会是一层无形的保护。
她还让人盯着平远伯府,提防着孟家在背后使绊子,不过,意外的是,一直没什么动静,好像对此完全不以为意。
顾欢喜却没敢掉以轻心,也叮嘱过苏喆,要多些警惕,别被人在这桩买卖上耍了啥手段,那就好事变坏事了,白瞎他们这番辛苦。
苏喆郑重应下,每一个环节都亲自把控,力求不让人钻了空子。
如此小心谨慎了十来天,销售高峰期都过去了,京城附近的百姓们,几乎家家户户都用上了便宜又好烧的蜂窝煤取暖,冻伤冻死的局面得以大大改善,雪灾所带来的困境算是走出来了,形势一片大好,换做骨头轻的,这会儿就该飘了。
不过,苏喆一直在作坊里盯着人,埋头苦干,至于顾欢喜,更是低调,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但顾欢喜的心里,却一直都不踏实,就像头顶上还悬着另一只靴子,不落下来,她就没法安心睡觉。
偏偏,最近南边的战事也紧张起来,已经连着好几天没在车里见到许怀义了,让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她也不敢在纸条上多说,怕他分神,再有啥危险。
好在,还有他留的纸条,告知她每天发生的事儿,不然她得煎熬的失眠,只是看那字迹写的潦草匆忙,忍不住还是会提心吊胆。
好在这天夜里,总算在车里见到了许怀义。
彼时,她都已经搂着闺女躺下睡了,听到动静,豁然睁开眼,就见他正蹑手蹑脚的往床边走,跟做贼一样。
俩人不期然的眼神对上,一个惊喜,一个愧疚。
“吵醒你了?”
“没事儿,我也是才迷糊着,你这是……”
“嗯,刚打完一仗,小胜,放心吧,没受伤,身上沾了敌人的血,我怕熏着你们娘俩,就囫囵洗了个澡……”
他嘴上随意解释着,顺手将身上的披风解开扔在一边,又从浴室里找了个块毛巾胡乱擦着头发,等那股湿漉漉得冷气散去后,才靠近她们娘俩,搓了搓手,先抱起闺女稀罕了一阵,放到旁边的婴儿床里后,又去搂她,发出满足的喟叹。
顾欢喜问,“累了吧?”
许怀义“嗯”了声,下巴就搁在她肩上,声音里毫不掩饰疲惫之意。
见状,顾欢喜啥也不想问了,眼里只剩下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