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孟世子跨过门槛的脚,都不由沉重几分,浑身哪儿都不得劲儿,心里甚至有些发毛,进了屋,坐下后,端着茶碗,斟酌措辞,迟迟没有开口。
孟瑶却没心情跟他耗,她现在烦的不行,准确的说,从建兴帝一纸诏书给几位皇子封王后,她情绪就越发不对了,胸口处憋了一股火,每天不砸点东西,就坐立难安,如今更是发展到看什么都不顺眼,都想破坏掉。
她知道,她这是在迁怒,因为历史背离了上辈子的发展轨迹,不再受她掌控,她的光环必会受影响,那因此而得到得地位和荣光,也就会变得暗淡无光,甚至还有打回原形的危险。
偏对罪魁祸首,她又无能为力,如此,怎么能不让叫她恼火?
她不想承认,她害怕了,她怕失去此刻拥有的一切。
“大伯,有事您直说便是!”
孟世子挤出个僵硬的笑,避开她的眼神,吞吐道,“那个,大伯来是想跟你商量下,你父亲的病,已经拖拉了几个月,是不是可以治愈了?”
孟瑶没吭声,眼神幽幽得盯着他。
孟世子被盯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强撑着解释,“事情也过去这么久了,你父亲,遭了这么多罪,得的教训也足够了,马上过年,他却还疯的见人就打,怕是连年夜饭都没法跟咱们坐一桌吃……”
“那就不吃。”
“啊?”
孟瑶冷笑,“单独做一份给父亲送去便是,没必要非得营造这种阖家团圆的热闹,太假了。”
“遥遥,他是你父亲,你……”孟世子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颤声问,“他每天活的生不如死,你就一点不难受吗?”
就是他,都心软了,不然也不会走这一趟。
孟瑶讥讽的扯了下嘴角,“比起让父亲清醒后,再给伯府惹出什么难以弥补的大乱子,现在就这么疯着,对每个人都好,大伯最该乐见其成才是。”
孟世子闻言,没有欣慰,只觉心寒,“你父亲也许改好了……”
“谁能保证?”
“就算没有,也可以派人看住他,不让他出门去惹祸……”
孟瑶还是毫不客气的一句,“谁能保证?”
孟世子被堵的哑口无言,他没魄力拍着胸口做任何保证。
甚至,他都没底气跟孟瑶据理力争,在她面前,长辈的威严扫地。
气氛沉寂了片刻,孟瑶再次撵人,“大伯若无事,侄女想小憩一会儿……”
孟世子蹭的站起来,脸色难看的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声音僵硬的道,“那个,之前你让府里帮你去南边找人的事儿……”
闻言,孟瑶急声问,“如何?可是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