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如此,父亲也不会动怒倒下,不倒下,伯府也不会人心惶惶,他更不会无所依靠。
所以,孟瑶的话,对此刻的他来说,犹如茫茫大海上,看到了一段漂浮的木头,他拼了命的想抓住,却又怕是恐慌之下生出的幻觉,最后白期待一场,那会更让人绝望。
孟瑶抿着唇站起来,小脸略有些紧绷,“祖父生病倒下,伯府眼前的困局便已经解了大半,剩下的,我自会去周旋,至于如何让伯父晋升,我也有办法,伯父耐心等着便是……”
孟世子下意识的点头,“好,好,那伯父就等着了,不过也别太久啊……”
孟瑶掩下心底的鄙夷,不冷不热的“嗯”了声。
眼见着儿子欢喜起来,之前脸上的那些负面情绪都消失不见,平远伯只觉得头痛欲裂,他费力的挤出一句,“你,说的,要做到……”
不然,他只能大义灭亲了。
孟瑶看出他眼底的威胁和杀机,心脏砰砰的跳的急促起来,仓惶回道,“孙女保证做到!”
平远伯没再说话,冲她摆了下手。
孟瑶暗暗松了口气,赶忙屈膝行了一礼,“祖父休息吧,孙女就不打扰了,明日再来给祖父请安。”
说完,匆匆转身离开。
那脚步急切的,怎么看都透着股狼狈之意。
孟世子见状,不由怔楞,还没反应过来,转头就看到父亲眼底泄露的讥诮和厌憎,顿时吃了一惊,“父亲,您……”
平远伯收回视线,眼神复杂的落在儿子身上,那种无力和愤懑感再次袭上来,他艰难的指了指旁边精致的小瓷瓶子,意思不言而喻。
孟世子却很为难,迟疑着没动,“父亲,韩御医特意交代了,这药不能多吃,这不是治病的,而是为了预防不测,算是虎狼之药,您现在又没啥重要的大事儿,怎么能吃它呢?吃多了,对身体真不好……”
平远伯态度坚决,颤抖着手指着那药瓶子,就是不落下。
孟世子拗不过,只得伺候着他吃了一颗。
那药的效果是真不错,服用仅一刻钟后,平远伯刚才还不协调的四肢,就变得稳住了,手脚不再颤,脸上的肌肉也不再抖动,虽说下床健步如飞还是奢望,但张嘴说话,已经不费力气了。
他口齿清晰利索,可说出来的话,却冷冰冰的叫人头皮发麻,“重源,你仔细听着,为父说的话,你必须记在心里,且,谁都不准告诉……”
孟世子,孟重源茫然点着头,心底开始升起不安,“父亲,您,您说……”
平远伯猛地抓住他的手腕,语气里带出几分恨意,“为父的病,不是气怒所致!”
闻言,孟世子吓得脸都白了,“那是人为?是有人想害你?是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