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在利用完了后,不顾吃相难看,直接夺权伤人,还防备他不配合,来了个出其不意,又搬出孙钰,下了双层保险,忌惮之心,可见一斑。
可这些内情,他没法说。
孙钰自然也就不清楚,听他轻描淡写的嘲讽语气,双目微瞠,拿手点着他,“从三品而已?你自己算算,朝堂上,有几个三品大员?像你这个年纪的,简直绝无仅有,你竟然还不当回事了?还有爵位,伯爷哪里就不高了?京城有几家公侯?那些国公侯爷,祖上都是跟着太祖打天下,立下汗马功劳的,南征北战付出了多少,难以想象,不是为师打击你,凭你立的这些功劳,要封爵位,还真不够,你得感谢你种出来的那些高产粮食,不然,哼!”
许怀义立刻老实认错,“是弟子心大眼飘了……”
孙钰倒也没真生气,接着又语重心长的给他上了一课,见他真听进去了,也没有任何情绪,才让他离开。
至于兵权交接,不急于一时。
他其实很好奇,许怀义这几个月是怎么领兵作战的,鞑子有多难搞,他没领教过,却也知道不少,若不然,边关将士也不会年年防御,却年年吃亏。
但换了许怀义,好像打起仗来就格外轻松简单,那些鞑子也变得不堪一击,过往如附骨之蛆,怎么撵都撵不走,现在好了,躲回老巢去了。
显然是被许怀义打怕了,伤筋动骨,需要休养生息。
不过眼下,不是问这个的好时机,他得给徒弟好好消化的时间。
许怀义表现的再平静,他也不相信,有人面对放权,能真的洒脱。
房车里,顾欢喜也在追问许怀义,“你真不难受啊?”
她心里都不是滋味呢。
自己不愿意驻守边关是一回事,可被人夺权又是另一回事儿。
许怀义懒懒的靠在沙发里,喝着冰爽的饮料,随意的道,“可能早有预料吧,还真没觉得啥,顶多有种第二只靴子终于落下来的如释负重。”
顾欢喜又问,“那你怨孙师傅吗?”
许怀义摇头,“不是他,也会是别人,他来,我处境还会更好一些,再说,君命不可违,怨他干啥?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闻言,顾欢喜送了口气,“你心里没有疙瘩最好,不然,以后跟师傅处着,得多别扭?”
“放心吧,以我的情商,还能走到两败俱伤的地步?”许怀义不以为然的笑笑,狡黠的眨眨眼,“刚才我表现的十分通情达理,师傅就更愧对于我了,说要帮我争取应有的功劳,豁出他的脸面还得搭上人情,等着看吧,我吃不了亏,说不准,还要沾点便宜。”
毕竟,这次是建兴帝不厚道,届时,舆论都会站在他这边,不给他个像样的说法,以后哪个武将还愿意拼命?顾欢喜苦笑,“你先别惦记便宜不便宜,还是琢磨怎么保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