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跟林冰说了他这些年的遭遇。他从来没有这么痛快地跟别人这么倾诉过了,他也从来没有这么的痛快的哭过一场。他不怕林冰笑话他,也许如果不是林冰的不辞而别,估计现在会是另一种结局。可是生活没有如果,有的也许只是苦果。
秦寿告诉了林冰他的很多事,但他也隐瞒了一些事,比方说他嫖过娼。假使当初他和林冰相爱不分开,假使他没有娶到只会为秦家传宗接代而没有爱情的妻子,假使他的心中仍保存着崇高的理想而不是天天和一些没有底线的人打交道,或许他还是那个单纯的秦寿,那个可爱的秦寿,那个倔强的秦寿,那个诗意的秦寿。而现在,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其实是个禽兽,是个行尸走肉。
林冰想帮秦寿,她是发自内心地想帮秦寿,跟秦寿救她无关。也许这十余年来,她心中始终有一个心结,就像是一块石头一直压在她的心头。所谓“败也萧何,成也萧何”,她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具体的方法能帮到他,但是她知道她父亲的能力,一个她不愿面对而必须要面对的人,一个让他有着复杂感情和情绪的人。她跟她父亲引荐了秦寿。
秦寿和林冰去了黄建集团的大楼。那整整一栋楼都是黄水建工集团的资产。黄建集团自己占了三层,其余的租了出去。林冰和秦寿来到她父亲的办公室。
林父的办公室是一个套间,外边办公,里面是休息室。办公室里摆放着黑色的办公桌,办公桌后边是一排同颜色的柜子,里面放满了文件。办公桌和柜子中间是一条极不搭配的藤椅。侧边有一个简易的茶台,上面摆放着普洱茶和一套功夫茶具。正对着办公桌有一套也是黑色的沙发。办公室装修和摆设普通,却透露着庄重。林冰的父亲端坐在藤椅上,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翻看着文件。秦寿突然感到眼前的人很面熟。他突然想起来了,澳门赌场里那个林老板,原来就是林冰的父亲,叫林栋。眼前这个办公室端坐的林总,气质与赌场里的林老板完全不同,他收起了赌场里的嬉笑和粗俗,多了一份道貌岸然。
“爸,我带秦寿过来了。”
“哦,快坐!”林父放下文件,抬起头说。
一想到那个林老板,秦寿本来还很紧张,又一想与他正面接触的是二猴子,他只是站在身后,估计都没看到过他,这才放下心来。
“谢谢林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