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脸红得象柿子一样,连忙将笔和本子揣进怀中,象做贼似的,低着头慌慌张张向侧门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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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维正转到大街上,却忽然发现刚才还热闹的街头,现在却已经戒严了,士兵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不准任何人靠近金川门,李维正很是诧异,连忙问一个商铺的掌柜道:“出了什么事?”
“听说是三王进京了,太子殿下刚才过去了,估计是去迎接。”
“三王进京?”李维正沉思一下,他忽然醒悟,不用说,一定是燕、晋、秦三王进京了,他们三人进京,也就意味着自己的封赏即将到来。
李维正一路胡思乱想地沿小路回到家中,还未到门口,远远地便看见门口有几匹马,还站着几个穿着公服的小吏,看来是有人找他,他翻身下马,走到门口,正好从门口走出来两名官员,他们打量李维正一眼,一名官员便问道:“你可就是锦衣卫李百户?”
“在下正是!”
官员取过一份文牒递给他道:“我们是礼部官员,奉命通知你,后天早朝你必须要出席,文牒上有上朝时间和注意事项,另外,你明天下午去礼部报到,要对你进行礼仪训练,不可不来,知道吗?”
李维正接过文牒,他郑重地答道:“明天下午,我一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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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分,外城已经传来消息,秦王朱樉、晋王朱纲、燕王朱棣应诏凯旋进京,朱元璋当即命太子朱标率六部尚书及侍郎等百余官员前去迎接三王进京。
金川门前,近千侍卫将城门周围戒备得异常森严,普通民众一律不准从此进门,朱标已经率领百官等候在此了,来的将是他的三个弟弟,三个手握重军,割据一方的藩王。
很久以来,朱标一直就想不明白父皇为何要实行分封制,早在洪武九年大臣叶伯巨就上书父皇痛陈:‘秦、晋、燕、齐、梁、楚、吴、蜀诸国,各尽其地而封之,城郭宫室之制,广窄大小仅次于太子之都,优于甲兵卫士之盛,臣恐数世之后,尾大不掉,然后削其地而夺其权,则起其怨,如汉之七国,晋之诸王,或恃险争衡,或拥众入朝,甚则缘间而起,防之无及也。’
其言铮铮,可父皇却勃然大怒,似乎叶伯巨刺痛了他的逆鳞,他大发雷霆,“小人放肆,竟敢离间我骨肉!”要亲手射杀之,最终逮至狱中饿死。
十几年过去了,父皇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这一两年他还要分封更多的儿子,父皇真不知道汉初七国之乱吗?他应该知道,可他为何还要大肆封王,给自己留下无数国中之国,难道自己将来即位,还得学汉文景帝一样,去一一削藩吗?
朱标感慨无限,他知道父皇也会想到这样的后果,也作出种种规矩制度来限制地方藩王对中央朝廷的威胁,可父皇却没有想到制度是死的,人却是活的,他更没有想到,他自己不能容忍别人在他卧榻前酣睡,而他的儿子又能容忍吗?
正想着,城门口忽然一阵骚动,士兵纷纷向两边闪开,数百名士兵簇拥着三名衣甲鲜明的王子缓缓走来,正是朱标的三个弟弟,二弟秦王朱樉、三弟晋王朱纲、四弟燕王朱棣,一起联袂而来
三人显然也看见了大哥朱标,纷纷翻身下马,大步走来,燕王走在最前面,他当即跪下道:“臣弟朱棣参见太子殿下!”
朱樉和朱纲见燕王下跪,二人犹豫了一下,不得已也跟着跪下,“臣弟朱樉、朱纲参见太子殿下!”
“三位贤弟快快请起。”朱标赶忙将三人搀扶起来,对他们笑道:“我们兄弟也有一年多没见了,总听你们在边关立功,我这个做大哥的也感到脸上有荣光。”
朱棣接口笑道:“当家才知柴米贵,打仗打的就是后勤粮草,没有大哥在后面支持,我们几个早就渴死、饿死在草原上了,你们说对不对?”
朱樉和朱纲跟着笑了起来,‘四弟说得极对!”
这时,百官上前来给三王见礼,三王一一还礼,举行完简单的仪式,朱标便笑道:“父皇说你们一路辛苦,先各自回府休息,后天大朝他再封赏你们。”
三王在京城中各自有宅子,大家又寒暄几句,便各自回府了,燕王的府第位于户部街,是一座占地百亩的巨宅,平时留有几个老太监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