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元年六月中旬,积蓄已久的战争终于爆了,秦晋两国的三十万联军出井陉向北平进军,但他们进军度极慢,五天后才抵达真定府。再向北是保定府,过了保定府就是北平了,或许是担心和朝廷军队生冲突,二十万联军抵达真定府后便没有继续北上,等待朝廷的军队撤离北平。
而驻防河北的明军已经得到朝廷的旨意,避开秦晋燕三王的冲突,暂时撤离北平,事实上从秦晋联军出井陉开始,二十万朝廷大军已经撤离北平向东避让了,秦晋联军抵达真定府时,他们已经过了潞河。
六月十八日夜,就在朝廷军队刚刚撤离保定府,一支五万人的燕山铁骑如水银泄地般地穿过了保定府,向南疾行,夜幕笼罩,四周黑沉沉、雾茫茫的,右面的两里外是一望无际的白洋淀,军队无声无息地行军。不远处的一座村庄依然沉睡在酣梦之中,村民们一无所知,只有十几条狗冲出来,冲着远处隆隆奔行的黑影狂吠不止。
朱棣被护拥在队伍之中,他身披金甲、头顶金盔,横握一杆亮银枪。正目光冷漠地注视着西方,他已经得到了消息,秦晋联军的前锋抵达了真定府平山县,而主力离真定府还有四十里,距离他们现在所在的安州县还有两百余里,据探子的情报分析,极可能秦晋二王也在主力军中。而这支主力并非是乌合之众,而是秦晋二王统帅多年的护兵,由此可见,他们把所有的老本都押在这次进攻上,企图一举歼灭燕军。
朱棣当然不会用自己本来就不多的军队和秦晋二王硬拼,他已经做好了部署,留姚广孝和长子朱高炽率七万军守北平,他则跳到外围行动,要避其锋芒,攻其虚弱。
这时,一队骑兵从南面飞驰而来。他们奔至燕王面前,一名军官禀报道:“禀报殿下,我们斥候在邯郸附近现了周王军队的前锋。”
“有多少人?什么行军路线。”朱棣冷冷地问道。
“回禀殿下,约三千人,皆是骑兵,他们向北走直线。”
朱棣沉毕片刻便毅然下令道:“传我的命令,全军加行军,转向东南,务必在天亮前赶到武强县。”
骑兵陡然加了,黑压压的骑兵一眼望不见头,以一种山崩地裂般的气势向东南方向奔驰而去。
辽西广宁城的辽王宫内,辽王朱植的头痛风疾再次作了,他把自己关在小屋子里疯地摔打撞墙,老远便听见他野兽般地嚎叫声,王府中下人们皆心惊胆战,谁也不敢靠近小屋,王府的几个医士更是战战兢兢,上次风疾作后,他就杀了两个送药的医士,这次不知会轮到谁?
其实已经有医士怀疑辽王是中毒,而不是什么头痛风疾,但谁都不敢说,说出来而治不了,那就是死路一条,辽王的病出现在一个多月前。也就是他刚刚从京城返回,他在回京的路上看中了三姐妹,便同时把她们带回辽国,这时,他的一名王府医士给他献了一剂壮阳药,效果非常好,朱植便迷恋上了这种药物。不久以后,他就出现了心痛的病症。每次都要这名医士献药治疗。可十天前,这名医士突然逃跑了,朱植的病就无药可治,十天里他的头痛病一连作了三次,一次比一次严重。使所有的人都担忧不已。
“痛啊!……我实在受不了,救命啊!”
辽王朱植的呼喊声在王府上空回荡。药房里三名医士面面相视,他们束手无策,谁也不知该怎么办?忽然。门外一声高喝:“王妃驾到!”
不等三人反应过来,辽王妃便疾步走进了药房,辽王妃的年纪约二十岁出头,和辽王相仿,她是礼部侍郎赵遂的女儿,前年由朱元璋指定为辽王妃,丈夫之病使她心如火焚。她一头冲进了药房,三名王府医士吓得连忙跪下。
“你们三个还不配药,还有闲情在这里聊天吗?”辽王妃见三人什么事情都不干,顿时勃然大怒。
医士吓得连连磕头”,王妃息怒,我们三人正在商量如何治辽王之病。绝非聊天。”
“哼!辽王之病又不是一次作了,你们平时都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