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劝说了皇上把药喝了,马皇后拿着一只空碗疲惫的回到了药室,炉子上的煎药尚有余温,她挥了挥手对两名煎药太监道:“今天皇上已经把药喝了,把它们都收了吧!”
“是!”
两名太监动作麻利地将药罐收走了,马皇后又将已经切成了片的红参锁紧柜子里,这才离开了药室。她前脚刚走,一名灰衣太监便闪了进来,他动作异常迅,从一只抽屉里取出了一包药,塞进怀中,他还想打开装有红参的柜子,但柜子锁得很严,这时药室外忽然传来了说话声,太监吓得一下子钻进了桌子。
“咱们皇上生的是心病。大家都知道,怎么皇后娘娘就不知道呢?”
“皇后娘娘应该知道,但她也没有办法,哎!”
说话声渐渐远了,太监这才慢慢从桌子钻出来,他蹑手蹑脚走出房门,探头向走廊上看了看。见两边没人,这才迅地离开了房间,消失在走廊尽头。
下午,几名太监和往常一样出去采办食材,出了西安门,过了玄津桥后便各自办事了,一名负责采办蔬菜瓜果的太监上了一辆马车,马车迅向北面驶去,几乎在城中绕了一个大圈,马车才来到了徐寿辉府的后宅,太监从马车上下来,见左右无人,便迅走上台阶,敲了敲门,门开了一条缝,他一闪身进了门内。
徐寿辉的密室里此时坐着几人,一个是徐寿辉,另一个是李景隆,三人却不是贾医士,而是刚刚抵达京城的姚广孝,事关重大,他亲自来指挥这次行动,在他身后则站着燕王在京城的情报头子纪纲。
“两位大人,看你们面有忧色,这是为了什么?”
徐寿辉叹了一口气,取出一份报纸给姚广孝道:“今天买了一份《天下事》,上面透露说朝廷军费开支太大,准备裁减广东河福建之军,共计二十万人,命其归田,可这些军士是刚刚才招募的军队,还没有怎么开始训练,便被李维正以朝廷的名义裁减掉了,此人在军权上可一点也不含糊啊!”
旁边的李景隆也忿忿道:“这就是大奸者,一方面笼络朝臣,凡事都在政事堂共议,看似不恋权势,实际上他把军权牢牢抓在手中,待时机成熟,此人必篡大明社稷。”
姚广孝却对这份报纸很感兴趣,他接过报纸惊讶地问道:“这种机密消息报纸也敢登吗?”
“有什么不敢登,那李维正定下了‘不以言获罪’的规矩。除了不准羞辱皇上外,其他一切皆可上报,皆可随意评论,不过军国大事都不会是官府布,像今天登了这则裁军的消息,明天兵部肯定会表申明否认此事,所以报纸上的消息可信,但也不能全信。”
姚广孝眉头一皱,这样让人肆无忌惮地表言论,天下岂不是会大乱?他又翻了翻报纸,忽然,他现竟在一个角落里刊登了新任扬州知府6鸿简的家中财产一览:老家山阳县有祖宅一座,占地三亩,上田六十亩,家中有银一百六十两,存粮十四石,妻子饰十四件,金银各七……,甚至连妻妾的父兄也一一罗列了,下面还有他的保证书,若任上私贪一两白银。将以家产十倍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