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如此,就听柳先生的。大年,你这便带柳先生去那厢房,再帮柳先生收拾收拾。中午就在家中吃饭!”徐有良说道。
“好嘞,柳先生请。”徐年一边说一边领着柳兮向学堂后面的厢房走去。
“那就有劳徐族老了。”柳兮说道。
二人离去后,徐有良转向刘存正,笑呵呵地说道:“这可真是太好了,咱们正发愁教书先生的事,就遇到了这位柳先生,真是天意啊”
刘存正听了之后,就这么嘬着烟袋也不说话,徐有良见状,连忙坐到刘存正旁边问道:“刘爷爷,天大的好事,怎么您半点也不高兴,难不成有什么问题?”
刘存正叹了口气,说道:“那个书生不简单,如果没看走眼的话,应该是个有神仙手段的,看着年轻,说不定比咱们两个的岁数加起来都大,这么个山上神仙,跑来咱们这山洼洼里教书,真能有这么大的好事?”
徐有良听后心下一慌。“您是说,他和您当初遇到的老仙师一样,是神仙一样的人物?难道咱们村子摊上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不成,这可怎么是好。”徐有良急得在屋里来回踱步。“刘爷爷,既然您看出来了,为何还同意他在村子里教书。”徐有良不解的问道。
刘存正嘬了两口烟袋,不急不忙的说道:“徐小子,你不明白么,凭那书生的本事,从他说要在村子里教书之后,咱们同不同意还有什么用,唉,现在只能愿这书生真像他自己所言,是为了践行师志、遍教天下而来,但愿事情不像咱们想的这么坏。只不过,不论是好是坏,村子的将来再不是咱们自己能做主的喽……”说完,就不理一旁皱着眉头的徐有良,拎着烟杆慢慢走回了自己屋里。
大约一月前的一天。
中州之地中部一处延绵最广的山脉,唤作“万卷山”,万卷山顺着东西方向延展开来,千百里有余,主峰名曰“文鼎”,文庙就坐落于文鼎峰最高处。
这天夜里,有一行两人,匆匆由北边赶往文鼎峰,其中一人身材修长纤瘦,身穿八卦长袍,相貌约莫双十年华,目光清灵,却面容憔悴、满头银发。只见他双手附后,立于一条破空而行的飞鱼之上,神色间满是焦急。此人名叫邹目白,正是当世阴阳家之主,脚下所乘的,就是那阴阳家饲养万年的结契灵兽——阴阳鱼中的阴鱼。
邹目白身侧,另有一人,一手抚须,一手附后,同样站在阴鱼之上,面容苍老许多,耄耋模样,面色红润,体态微胖。老者身着白色长衫,头结发髻,做读书人打扮,同样神色焦急。此人乃是中州之地两大书院之一“行山书院”的山长李冉李老夫子。转眼间,这两人一兽便来到了文鼎峰。
只见邹目白从长袖中摸出一只白釉瓷碗,碗底印有墨色太极图案,碗中有一半清水。水中有一只状似蝌蚪的白色小鱼,畅游碗中,时不时引得碗中水面激荡,水花飞溅。神奇的是,无论水花溅起多高,终会落回小瓷碗中,无论水面如何荡漾,仍不能溢出瓷碗之外。二人从阴鱼之上飘飞而起,落于文鼎峰半山腰一座牌楼前。
“鱼儿归去~”
随着邹目白一声轻唤,阴鱼化作一道乌芒冲入碗中,瞬间溅起一朵水花,碗中随即又多了一只黑色小鱼,与白色小鱼咬尾追戏。
“学生曾希,见过邹大家、李老夫子。不知两位如此着急,夜访文庙所为何事?”一个身着蓝白长衫的中年书生,从牌楼后面拾级而下,来到二人面前行礼问道。
“曾侍讲,我二人来此有要事与几位圣人相商,还请通传。”邹目白还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