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师兄,道一多少有些怅然:“师兄过世,我便到白龙寺出了家。”
之所以选择出家,一是躲避那些寻仇的,二也是想为玄门那么多死去的弟子祈福。
如今算来,他来这白龙寺也有几十年了。而玄门的那些记忆也离他越来越遥远了。
裴洛看着他如今慈善的眉眼,欣慰道:“你现在这样挺好的。”
道一抬眸看了眼裴洛,苦笑道:“虽然出家几十年了,可我并没有做到六根清净,心中始终都还有挂念之人。”
当年师兄放下的人,成了他放不下的牵挂。
除了小雅那丫头,还有那小子也成了他的牵挂。
裴洛虽然不是出家人,可他很能明白他的感受:“人之常情嘛,有挂念的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以前他孑然一身,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不感兴趣。
可自从收了丫头做徒弟之后,他就好像有了个亲生女儿一样。
丫头又何尝不是他放不下的牵挂呢!
两人相视一笑,像是打开了话匣,一起讲了彼此几十年的经历。
两人从中州讲到东楚,又从东楚讲到中州,真的是有说不完的话。
茶喝了一盏,又一盏,话说了一筐又一筐。
一直到天亮,裴洛都没有离开,而是让道一带着他去祭拜鹤鸣了。
鹤鸣就被安葬在白龙寺的后山,这是当初道一提出来的,这样也方便他时常来祭拜。
裴洛采了一束野花,道一带了白龙寺的素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