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鸡飞狗跳的院子瞬间安静下来,一片死寂。
赏夏念完名册,周全才推着陆行越施施然进来。
沈岚岁看着他进来也没动,端了杯新茶在喝。
有几个奴才看见陆行越眼睛一亮,还想求情,陆行越面无表情地瞥他们一眼,“夫人的话没听到?还是要我送你们一程?”
众人呼吸一窒,赶紧连滚带爬地散了。
院子清静下来,周全兴奋地对沈岚岁道:“夫人好手段,只是属下不明白,您怎么知道他们做的那些事?”
沈岚岁无辜地笑笑,“连蒙带猜呗。”
“啊?”周全愕然。
陆行越若有所思,“你是从账本猜的?”
“是啊,我让周全找了近几年府里的开支账本,有几处明显对不上,我又让观春暗中去打探,知道这院子里分成了好几个派系,只要和钱有关,就绝不可能只有贪污这一项,有钱有势了,会不会仗势欺人?”
沈岚岁放下茶盏说:“我方才说的那些罪名其实都是模糊的,因为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些人干的,但只要知道个大概,他们心慌之下,哪有心思揪我的漏洞?”
周全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夫人聪慧非常,属下佩服。”
“我如此大动干戈,公子不会生气吧?”沈岚岁看着陆行越。
陆行越垂下眼帘,“我早说过,这院子随你做主。”
“好,那我改日再买些奴才进来,卖身契在我们手里才好放心用。”
沈岚岁放下心,回卧房休息去了。
……
入夜,沈岚岁沐浴后坐在榻边擦头发,忽然想起白日里茹姨娘塞给她的盒子。
她问观春:“我拿回来的盒子放在哪儿了?”
观春思量片刻,“放在梳妆台的柜子里,奴婢去拿。”
“不用了,我自己去,你去看看公子怎么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