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随着前方的鱼群,在海面颠簸起伏,麦叔的海螺此时也停了下来,四下里的海面深邃黝黑,海浪也远比刚出海的时候可怕了许多。
其实我觉得用可怕这个词来形容,还是很保守的,尤其是对于我们这几个东北的旱鸭子来说,简直就是恐怖。
因为这个时候,不仅仅是渔船在海浪中颠簸剧烈,天空也是有着厚厚的黑色乌云,低的仿佛就压在我们的头顶,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和窒息感。
如果这时候用一个更准确的词来形容,我觉得可以用“末日崩塌”,几乎丝毫不为过。
马云峰是第一个晕船的,差点都吐了,我也是头晕晕的,感觉我们的渔船就像是一个渺小的玩具,被海浪无情地抛过来抛过去,抛过来抛过去。
陈象紧紧抓着船舱的绳子,脸都白了,在那里一言不发。
要说最稳的还是马叔,一直在船舱里坐着,身体随着海浪摇晃,抿着嘴,瞪着眼,一张老脸毫不变色。
看到马叔这么带劲,我不由钦佩地拍了他一个马屁。
“还得是师父,这么大的风浪都纹丝不动,稳如泰山,简直牛逼克拉斯。”
马叔坐在那一动不动,冲我做了个傲然的表情,然后伸手比了一个耶。
“这都小意思,这么点风浪,能奈我……呕……”
这一句话还没说完,马叔哇的就吐了一船舱,早上和中午吃的那点东西,差不多原样都出来了。
我赶紧过去给马叔拍背漱口,马云峰在旁边动弹不得,嘴里还打溜须:“师父,您得注意肠胃了,这消化系统不太好啊……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