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戴渊自无不可。
皇甫商家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宅园早晚荒废,不如赏出去,拉拢人心。
赏完宅园,司马越又脸一板,看向何伦,斥道:“看看邵勋如何勇猛,你们却这么稀松。若上了战场,孤还敢用你吗?”
何伦额头渗汗,连连告罪。
方才他带着两千上军与冀州兵来了一场操演,结果连一时三刻都没坚持住,稀里哗啦就溃了,大大现了个眼。
司马越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何伦是老人了,还是留点面子为佳。
况且,邵勋虽然勇猛,必要的制衡不能少,何伦、王秉再差,多少能平衡一下邵勋,不让他窜得太快——维持内部权力结构的平衡,是上位者必须掌握的技能,邵勋这种鹤立鸡群的人,有时候真的会让上级又爱又恨。
说完这些,司马越站起了身,看着旷野之中黑压压的军阵,久久不语。
他知道,迟早与司马颖有一战。
在他的规划中,最好带着王国军一起上阵,但这会么,却有些犹豫了。
这兵,真的打不了啊。
或许,只能让他们留守洛阳,对付张方了——若北伐邺城,长安司马颙定然会派兵东进。声援司马颖,领兵大将多半还是张方。
主力北上与邺兵决战,偏师阻击关中兵,这就是他的计划。
看来,也只能让王国军留守后方了,但——他们真对付得了张方吗?
或许,到头来还得寄希望于邵勋。
唉!司马越叹了口气,人才太少了。
整顿禁军的速度,必须加快。
想到这里,他又看向原野中的禁军士卒们。
他们现在能听话,只有一个最朴素的原因:不让河北人过分欺负,被迫抱团取暖。
如果能够如臂使指——现在就敢在这旷野中冲了司马颖!
什么会猎,会你鸟的猎!真当我对你低三下四了么?
******
司马颖很快就走了,一起走的还有皇太弟的车舆、服饰及全套仪仗。
从此以后,司马颖就可以以皇太弟的威仪出现在河北大地上。甚至于,他很可能直接用皇帝的排场出行,他做得出来。
邵勋难得出城一趟,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