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道又不好走,艰险之处,甚至很难容方轨,守御起来太容易了。
如果修缮下关城,完善守具,那么从河南强攻上党,更是难上加难,不知道要填多少人命进去,又要耗费多少钱粮。
这是在与石勒、刘聪争夺上党诸胡了。
想到这里,张宾忍不住又看了眼邵勋。
真的不能给这个人机会,他太善于捕捉这些良机了。
找到缝就往里钻,越钻越深,花样还挺多,挺会玩,最后让你翻白眼。
大胡这一次,输掉的何止是邺城的军队啊。
刘聪若还在慢吞吞地集结人马,鬼知道河北会变成什么样。
邵勋和刘达说完话后,又和另外几人一一交谈,抚慰一番后,令其离去。
见他们的背影消失后,邵勋又唤住蔡承,问道:“田徽之侄还在府上吗?”
“在陈县。”蔡承回道。
田徽之侄田贵在公府当舍人,这是田徽死前就招入府中的,随手为之罢了。
田徽这个人,对邵勋来说是老熟人了。
当初抢劫许昌武库,身为许昌都督、范阳王司马虓主簿的田徽就直接跑路了。
此人一直跟着司马虓在河北镇压叛乱。司马虓死后,就没了消息。
再次听到,他居然成了乞活帅,后来被石勒攻杀,部众投降。
“让卢夫人写封信,交由田贵带着,前来河北。”邵勋吩咐道:“另召乞活帅陈午、陈川、王平来邺城,即便本人来不了,也要派亲信子侄过来。右卫将军李恽,也请他派人前来。”
这几个人都是乞活帅出身,被司马越召来河南的。
历史上他们失败后,就有人潜回广宗,继续当乞活帅,可见在当地有相当的人脉,关系网还是在的。
下一步,他要统战广宗的乞活军了。
这股力量一定要用好,对于稳定河北至关重要。
“此事,届时麻烦庾公随我一起,多加赞画。”邵勋又看向庾琛,说道。
“好。”庾琛沉稳地应下了。
女婿交过底了,河北由他来管,劝课农桑、拉拢士人、整顿降兵、任免官员这类大小事务,尽付于他。
张宾扭头看向窗外。
曹孟德曾经理政的丞相府,似乎又来了一位与他志趣相投,且同样雄才大略之人。
大胡怕是在河北站不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