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是圆形的拱顶,下方左右各一条两人宽的窄道,中间是奔腾汹涌的水流。
我从井口下来,所处的地方,正是一侧的窄道。
无论是下水道口的简易阶梯,还是我们现在所立身的窄道,其实都是地下管网系统,为了维修人员准备的,他们往往会在降雨稀少的时候,对地下管网进行检修,排查洪涝隐患。
正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我就听见背后一阵窸窣的声音,杨山也下来了。
我让开位置,转身将手里的灯光靠近杨山,凝神看向他的腰间。
杨山的衬衫、外套、裤头,都已经被殷红的鲜血浸透。
我皱着眉头看向他,只见他靠在墙上,手捂着后腰,脸色发白,额头上全是白毛汗。
这样下去,恐怕失血过多都能要了他的命。
我将手机放在地上,脱掉外套,将内里的薄衬衫扯成条状,掀开杨山的衣服。
他的后腰处,一个血肉模糊的弹孔,还在汩汩的流着鲜血。
我拿着条状的衬衫,当做简易绷带,围着杨山的腰间,缠了几圈,打了个结。
绷带缠紧的时候,杨山的身子打了个颤,咬着牙用力喘息。
犹豫片刻,我拿起地上的手机,拨通三哥的电话。
杨山的情况不妙,坚持不了多久,必须让三哥接应我们。
出乎意料的是,电话响了两声,就没了声。
又拨了两次,还是没反应。
没信号!
只能等出了下水道再联系三哥了,就是不知道杨山还能坚持多久。
我看着倚靠着墙壁的杨山,问道:
“还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