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苏莫离对视了一眼,伸手抵住了他即将触地的脑袋。
“不用跟我们磕头,你就不想知道,这五具尸体是从何而来?”
我平静问道。
陈秋华苦笑一声:“知道,又能怎么样?我这人窝囊了一辈子,从来没做过什么有出息的事,这次去陈家也没换来想要的东西……”
“我甚至连安葬父母叔伯的钱都没有。”
“知道真相,又能如何?”
话,是没错。
但我仍然皱起眉头,语气不悦道:“你好歹也是个三尺男儿,自知窝囊,难道就没想过就此改变?”
陈秋华一怔,而后麻木地看着我:“我好赌顽固,病痨缠身,就是有心也无力改变,何况我也不是没尝试过……多年来创业,投资,统统失败。”
“这老天好像在与我作对一样,不论我做什么,都是以失败告终。”
“唯有赌字,能让我逃脱这种魔咒。”
看得倒是开。
可十赌九骗。
有什么区别?
我沉声道:“我问你,你这样的情况,是不是从六年前,也就是你父母叔伯消失三个月,亦或者半年后才出现?”
“你仔细想想,再回答我。”
陈秋华又是一怔,低着头沉思了十几秒,方才点头道:“是!那时我父母叔伯,还在陈氏主持事务,我手里经营着三家茶楼。”
“可他们消失没多久,我的茶楼倒闭的倒闭,查处的查处……”
“没多久,我就染上了赌。”
“手里的钱,输了个精光。”
“再后来……”
他语气变得苦涩。
“再后来,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满脑子就只有赌。”
“得了病痨。”
“都还在赌博场上要生要死。”
我继续问道:“你觉得,这都是自己的问题?”
“不是我的问题,还能是谁?”
“老天?”
他喃喃自语道:“我这一生,做了太多的错误选择,走到今天这一步,好逸恶劳,酒囊饭袋,是死得其所,再去怪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