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闻言,先是疑惑,接着反应过来,脸色微变:“你——”
南奕之意不在笔,在乎笔中墨精也。
周青有些薄怒,右手抬起,下意识地指向南奕。
南奕却接着笑道:“不若周兄请我,去得你家中再聊?”
周青把手收回,不想和南奕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此事,哼了一声,也不说话,扭头迈步,径直往自個家里回。
南奕跟在周青身后,一路进了周宅,到了周青自个屋舍。
周青为南奕抬了张凳椅,然后径直坐在书桌旁,抓住桌上墨笔,沉声问道:“伱都知道多少?”
“墨中之精,黑松使者也。”南奕气定神闲,一口道破墨精身份。
周青闻言,不再维系同学之间的表面客套,讥诮道:“哼,你果然知道。但你既然知道我早晚能学会直描画法,便合该晓得,我根本不可能把点点让给你。”
周青此刻,甚至觉得南奕脑子有毛病,居然提出这种让他拣了芝麻丢西瓜的要求。
南奕仍旧是一脸从容,微笑道:“周兄,你不妨先让墨精出来,露个面。”
“你想干嘛?”周青顿生警惕。
南奕却道:“我俩既然在谈论墨精,事涉其身,自该让墨精出来旁听。再者,我既堂堂正正求换墨精,当要你与墨精,二者皆应。倘有一者不应,我自回也。”
于南奕而言,要的是墨精归心。若靠着虚与委蛇、坑蒙拐骗,就算骗得墨精,也终究只能骗得一时。
所以,他干脆直言,尝试以利相合,谈出个三赢局面。
南奕眼角带笑,看向周青,轻声问:“难不成,周兄连话都不敢让我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