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暎一顿,随即笑着拍拍他的肩:“谢了。”
……
春风澹荡,既吹过望春山的白杨,也吹过长兴坊白家的宅邸。
白府里,楠木云腿细牙桌上,摆着一壶茶。
茶具是描梅紫砂茶具,一整套摆在桌上,颇藏时趣。茶盘里放了些麻糖黑枣之类的点心。
从前里白守义最爱趁着傍晚坐在府内院落前,泡上一壶香茶欣赏院中风景。不过近日却没了心情。
原因无他,自从上回有人在杏林堂门口闹事,杏林堂已经七八日不曾开张了。
事关医馆声誉,白守义也不好贸然行动。只托人给医行里的官人送了些银子打点,恳求此事不要闹得更大。
不过,医行那头是压了下来,西街的风波却并未平息。
正心烦意乱着,门前毡帘被人打起,从里走出个妇人来。
这妇人身材微显丰腴,脸盘略宽,大眼阔鼻,穿一件杏黄色的素面褙子,长发挽成一个髻。
这是白守义的夫人童氏。
童氏走到白守义身边,见白守义眉间仍是郁色难平,宽慰道:“老爷还在为铺子里的事烦心?”
“能不烦心吗?”白守义脸色难看极了,“文佑早上去了趟杏林堂,门口扔的烂菜叶都有一箩筐,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能重新开门,这些日子可是一文钱都没进!”
童氏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