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慕容公子,失敬失敬。”吕奉先面色有些古怪,先有一个慕容恪,又有一个慕容复,会不会还有慕容博?
“诸位,人都到齐了,商议一下破城之策吧。”谢赟皱了皱眉,打断了众人的客套。
谢赟、谢晖都是顶尖公子,但在这里,并不算突出,崔家五杰、慕容氏也来了三个嫡系,这些人论身份可一点儿都不比谢家兄弟差,闻言也只是礼貌的小了些声,但并没有因此就静下来,都在小声交谈。
“诸位,如今这天都气运已经消散不少。”谢晖笑着把话题引到正事上:“那李惜年竟是突破了德行境,这点倒是没想到的,如今要破天都,恐怕需要先将这天都的儒家青气破了,否则有那李惜年在,我等想要清君侧,复兴大乾怕是很难。”
“谢兄说的不错,不过这所谓蛇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这三十七路英雄今日汇聚于此,虽然声势浩大,但却如一盘散沙。”崔家五杰之首崔公旦笑道:“需有人发号施令才行。”
其余诸侯都明白,这首领或者说盟主的位置不可能轮到他们,只是点头附和,当然,这些人也有各自立场,毕竟他们实力跟三大家族没得比,想要活得好,就得做附庸,不过如今这帐中,莫说三大家族,便是三大家族内部都不是一条心,也使得三十七路诸侯,生生分出了十多个派别,各有支持者,一时间争吵不断。
看着这一幕,坐在帐中末端的陆超默默退出去,狠狠吐出一口浊气。
“陆兄弟似乎心有不忿?”谢晖身边的中年儒生不知何时出来,看着陆超笑道。
陆超回头看到此人,做礼道:“是田先生?”
来人名田公远,是谢晖手下首席谋臣,当然,最重要的一点,他是功名境儒修,在治理东州的过程中突破的。
“无需多礼。”田公远来到他身边笑道:“是担心惜年先生?”
“我与家师道不同,这是家师的选择,我无法阻拦,但我有我的路。”陆超扭头看了一眼大帐中,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嘲讽:“只是见一群连功名境都未曾突破的儒生,却在那里抨击一位德行境大儒的道德,感觉有些可笑。”
“确实很可笑。”田公远点点头叹道:“但不如此,我等就不是清君侧,而是反贼,你应该懂。”
“懂和认可是两回事。”陆超摇了摇头。
“年轻就是好啊,胸中还有意气,不像我,人到中年之后,再难有年轻时这般热血了,不过你也不必担忧,就算最终天都城破,惜年先生也不会有事。”田公远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