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两天,白景年和胡思维一起带着剪辑师,就在机房把第一集和第二集剪出来了。
仍然是第一季的那个风格和调调。
胡思维拉着机房所有人一起自拍了一张照片,发到了自己的社交媒体上:《老友记》第一集和第二集,剪辑完成,下周见!-“你们这种边拍边播的模式,真的很酷。”黄楷任在电话里对陆严河说,“我听说你们的剧本甚至都随时在调整。”
“是的。”陆严河说,“情景喜剧就是这样,一切以最后在现场的效果为主,有的时候,我写剧本,想得再好,一演出来,味道就不对,得现改。我们这边很幸运的是,大家都已经非常熟悉这部剧的风格,也非常熟悉各自的角色,坐在一起,就能攒出很多的好点子来。”
黄楷任:“我很期待看到重启版的《老友记》了,希望我酒店的房间能够收看到岳湖台,噢!严河,相信我,一定有很多人都在吐槽,为什么在这样一个网络时代,你们仍然要让这样一部备受瞩目的电视剧,坚持在电视台独播,并给电视台留二十四小时的独家窗口期。”
陆严河:“官方说法是保持第一季的优良传统,实际上,一是这部剧的版权是岳湖台拿到的,我们必须要给岳湖台这样的窗口期,二是……说实话,现在什么都可以一个人在网上完成,但是,能够坐在沙发上,跟全家人一起看电视的机会,好像越来越少了,当然,我不是为了促进每个家庭的关系,我只是想要挑战一下难度。看看在这个电视台式微的时代,我们这部剧的收视率能不能再现第一季的辉煌了。”
黄楷任:“好吧,你有资格说这句话。”
陆严河:“其实还有一点。”
“嗯?”
“《老友记》的节奏很快的,我希望大家能够全神贯注地将注意力保持在这部剧上,而且,现在网络给大家提供了太多的选择,弹幕,倍速,快进……我不是说这样的选择是坏事,但至少对《老友记》来说,我希望大家能够简简单单地、纯粹地看剧。”
黄楷任笑了起来。
“这倒是电视的特点了。”
“黄哥,你的《一针见血》拍得怎么样了?”
“快杀青了。”黄楷任说,“从现场的拍摄情况来看,我还挺期待这部电影的,大家都很认真,就像你说的,大家其实都能看出来,这部电影如果拍好了,会是一个非常黑色幽默的犯罪片。”
陆严河:“期待这部电影。”-周日,陆严河上了彭之行的访谈节目。
“你知道有多少人在期待这部剧的开播吗?”彭之行笑着问。
陆严河笑着摇摇手,说:“我不敢想象,我必须说实话,之行哥,我不知道隔了三年再回归这部戏,还有多少人在等我。”
彭之行:“我去,陆严河,你说这话的样子,真是太虚伪了。”
两个人互相指着对方大笑。
录制演播厅里,大家都在笑。
彭之行压了压手,说:“好了,不开玩笑了,严河,很高兴,你愿意把《老友记》的宣传首站放到我的节目。”
“你也好虚伪,我几乎所有作品,只要是我会参加的宣传行程,首站都放到了你的节目。”陆严河马上反击。
彭之行只能做了一个“求饶”的手势,“行行行,我也虚伪。”
“言归正传。”彭之行说,“我相信,很多人都跟我有一样的感受,知道你真的会回归这个故事的时候,激动,感动,而且最重要的是不可思议。可不可以跟我们分享一下,为什么会选择回归《老友记》?我知道,你有大量的项目都在推进,明明已经非常忙碌,包括还有很多电影要拍,在这种情况下,你仍然选择回归,你是怎么考虑的这件事?”
“因为这群人。”陆严河毫不犹豫地说,“对我而言,如果一个项目一直在往下做,我也一直在参与,比如《年轻的日子》,比如《六人行》,现在叫《老友记》了,比如《十七层》,一定是因为一起做这件事的人让我很喜欢。所以,我愿意跟大家一起做下去。”
“我们都知道,这个时候回归,不是那么好的一个时机,我不能说你要收拾的是一个烂摊子,但毕竟,三季都拍完了,是好是坏,它都已经发生了,呈现在那里,你不能对它视而不见。”彭之行说,“你要在一张白纸上画一幅画,跟你要在一张已经很潦草的画纸上,把这幅画画下去,难度不是一个量级。”
“我不敢说我找到了一个非常好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但从我们所有主创的讨论和反应来看,我想,大家可以先看一下首播,看看我们把这个问题解决得怎么样,我自认为还是解决得不错的。”陆严河说完以后马上就摆手,“但我很怕立Flag,万一大家觉得不满意,轻拍,不管怎么说,大家愿意继续支持,愿意继续相信我们这一群人创作的这个故事,我就很感谢了。”
“《老友记》会是最后一季,还是全新的开始?”彭之行问。
“这要看咱们这一季是否让观众满意了。”陆严河说,“我只能说,我们这一群人,都对这个故事、这一群人充满了感情,否则不会重新聚起来拍摄《老友记》。”
“我听说,因为这一次《老友记》采取的是边拍边播的模式,所以《鱿鱼游戏》虽然入围了金球奖,你也无法出席?”
“是的。”
“这多少有些遗憾了。”
“姚远志导演,玉倩姐和江军老师都会出席,不会遗憾。”陆严河笑着说,“希望他们能够拿奖。”
“《鱿鱼游戏》提名金球奖,可以说是创造了华语剧集的历史了。”
“这其实也不能叫创造历史,一方面,我们华语剧集本身也没有去申报金球奖的惯例和习惯,这一次《鱿鱼游戏》会拿到提名,是因为Maxine为它申报了金球奖。另一方面,这其中也有时代的原因,在流媒体兴起之前,其实各个国家的剧集都相对交流比较少,包括电影奖项也是这样,那也是因为这几年流媒体兴起了,突然一下各国各个语言的剧集,都到了同一个平台上竞争,所以,各个奖项也跟着作出了相应的调整。”
陆严河诚恳地解释了一下。
“《鱿鱼游戏》提名金球奖真不是什么创历史记录的事情,它只是成为了这样一个时代下,第一个站到了风口上的剧。”陆严河说,“你看,《淘金记》在海外也很火,后面还要拍续集,也许续集会更火,影响力到位了,它一样有可能进入金球奖和艾美奖的视野。”
“严河,你似乎并不忌讳讨论这些国外的奖项。其实,也有一种声音在说,那些国外的奖项也不算什么,我们没有必要过度地拔高它们的地位和含金量,你怎么看待这件事呢?”
“奖项这种东西,到底它被认可,还是不被认可,多权威,又或者其实水分很大,这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你说了算。”陆严河说,“我当然不能说国外的奖项很普通,很水,因为我得承认,有很多奖都是我想拿的,如果我一边想拿一边又说那些奖不怎么样,那我太虚伪了。”
“但是,另一方面,其实这样的说法也有它的道理。其实我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说法出来,是因为很多时候,我们都过于看重国外的奖项,相比之下,就觉得国内的奖项含金量不那么高了。我当然也不认为说国外的就比国内的含金量高到哪去了,实际上,一样有很多新闻曝光,有水分,有公关操作,而且,实际上我们都知道,那些奖项还以为它们本土的作品为主,这些我们都知道。”
“但有一点,国内的奖项,它其实就是只面向国内的影视剧作品,但国外的一些奖项,比如金球奖,艾美奖,奥斯卡奖,还有国际四大电影节的奖项,我们必须承认,尤其是这几年,它们确实有站在一个全球的视野,去囊括在全球范围内影响力比较大的作品。”
“那我作为一个中国演员,我想要带着我的作品向全世界所有人介绍,嗯,我主演的、我编剧的这个作品,非常好,真的推荐你们看一下。”陆严河对彭之行笑了笑,“我是固步自封地在国内竞争国内的奖项就好了,还是说,我需要带着它们去竞争海外的那些奖项呢?”
彭之行点头,说:“当然,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陆严河:“但确实要强调一点,不是说我们华语的影视剧,得了那些奖的才是最好的,没得的就不是,那也不是一个标准体系。”
“刚才你跟我们说了很多你对于国外奖项的看法,其实完全能感觉到,你对国际市场很有想法,我很好奇,这包括《老友记》吗?”
“包括。”陆严河点头,“其实,我们也从Maxine那里拿到了一组数据,我们这部华语剧,这些年在全世界都积累了不少的剧迷。我也希望《老友记》在全世界的观众越来越多。”-节目录制结束以后,彭之行问陆严河。
“严河,你在节目上说的那些内容,有什么需要剪掉的吗?”
陆严河想了想,摇头,说:“没有,应该没有说什么不合适的话吧,之行哥你看着剪就行。”
“好。”彭之行点头。
彭之行的访谈节目,会做一个《老友记》系列,陆严河是第一个。
后面还会对其他主创做单独的访谈。
“节目会在周三上线。”彭之行说。
周日录节目,周三就要做好所有的后期上线,哪怕这是一档后期难度并不大的访谈节目,这个时间也是真的很赶了。
除了彭之行的访谈节目,陆严河他们还全员一起参与了岳湖台一档室内游戏类的节目录制,为这部剧做预热。
宣传片一天六回地轮番滚动。
各大宣传渠道都是最高规格的宣传级别,不为别的,还是跟第一季的宣传思路一样,主打的就是一个岳湖台八点独播,跟病毒传播似的将这个信息散播到每一个角落。
这也是陈思琦他们给出的意见。
像《老友记》这种已经经过前面三季的系列剧集,已经不需要多么推陈出新的宣传方式了。
只需要密集的、大范围的宣传,让它的受众知道它什么时候开播,这就够了。
它前面三季积累的粉丝已经足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