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将这些心里话写在日录里面,就可以看出惠藏不仅不会藏,还由于多年来的执掌寺中权力,变得越来越目中无人,豪横的他表面上对另外两位寺内高层尊敬,实际上早就生了反骨,他想当主持,甚至想当方丈。
“将这些日录封好,都是证物。”
“是!”
最后一间屋子,是主持惠义所在,昨天李彦在里面稍稍检查了一下尸体,惠藏和振法见了赶紧来捂盖子,这次终于可以好好搜寻一次了。
而在这里,搜出的是大量书信。
往来最多的,倒是一个老熟人,洛阳弓家的弓嗣业。
李彦一问才知道,自己昨天来后,惠义召开会议,然后居然写信去洛阳找弓嗣业求援,希望弄清楚少林寺为什么会被盯上。
这消息是真够闭塞的,弓嗣业的坟头都开始长草了,同样位于河南府的他们,居然不清楚弓家发生的剧变,还去向这位求援……
不过惠义的书信来往其实很多,李彦大致翻了翻,甚至从中看到了他与外族的联络。
书信中倒没有通敌的内容,基本都是让少林寺的僧人去开坛**,扩大影响力。
比如新罗和吐蕃。
新罗这个骨品制严格,一出生就划分成三六九等的国家,就十分笃信佛法,后来平民想来大唐求学,就要先剃度出家,混过出入的检查,才能安然抵达大唐。
少林在大唐境内盛行的是武风,在真正的佛法研究上排不上号,但这样的僧人如果入了新罗,就会被当成个宝,其他异族也不例外,惠义很有与吐蕃佛教往来的想法,这点倒与当年来大唐论法的小明王鸠摩罗不谋而合。
“此人佛法如何暂不必说,当一寺的住持倒是挺合格。”
李彦做出评价后,看着高高一堆信件,又有些头疼。
这三个死者倒好,一个留下大量经书,一个留下大量日录,一个留下大量信件。
每一项整理起来都要耗费不少精力,偏偏蛛丝马迹就可能藏在这些里面,不得不查。
李彦出了屋子,吩咐内卫,开启工作。
一道道忙碌的身影进进出出,时间飞逝,很快太阳西下了。
安神感也早已习惯,眼见工作刚刚开始进行“六郎,今日又要熬夜了吧?”
李彦笑笑,刚刚准备回答,突然眉头一动,梳理了一下整起案件
“难道说……凶手的目的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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