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太子是什么人谁不知道,当年那场宫变之下京中更是血流成河,谁敢牵扯到这种旧案之中。
那人原也只是仗着自己读书人的身份,习惯与人唱反调博取关注,此时见着周围人都是看着,他心头生寒。
“宋家所为自是该死,可也非那宋娘子该来提及,古语有云亲亲得相隐匿,子告父,告亲长,皆是大不孝。”
他恼怒狠狠一甩袖子:“我懒得与你们这些粗鄙之人分辨。”
那人义正言辞地说完,灰溜溜地挤出人群就跑了。
先前话的人忍不住就啐了一口。
“什么玩意儿!”
读书读傻了吧!
宋家门前陆续有人出来,人群里只片刻就没人再去管方才跑掉的那人,他们只踮着脚瞧着那些缚着镣铐被推攘出来的宋家人,低声议论着宋鸿谋逆。
国公府中,宋茹则是脸色苍白,见着宋棠宁朝她走来,身子都在发抖。
“二……二姊姊……”
“别怕。”棠宁轻声安抚。
宋茹紧紧抓着袖口,削尖的下巴绷得极紧,眼见着祖母、父亲皆是被人带走,而她则是被宋棠宁带着到了世安苑。
等瞧见萧厌命人帮着宋棠宁清点世安苑内的东西,棠宁却只带着她站在一旁,宋茹心中虽有些无措,却也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宋棠宁并没说太多寒暄之言,而是开门见山:“阿茹,多谢你那天夜里提醒我,宋瑾修盗取我父亲之物。”
宋茹小脸泛着苍白,闻言原是想像往日那样佯装不懂,或是假装不知道宋棠宁在说什么,可是对上她漆黑的眼眸,她到底还是低垂着脑袋呐呐。
“我……我没说什么,是二姊姊聪慧,跟我没关系的……”
她声音极低,那天夜里她说得含糊,连她自己都觉得未必能听得懂,她心有不安:“我不敢跟二姊姊说阿兄的事,二姊姊不怪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