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有些难以启齿,喉间动了动,才继续,
“虽是情非得已,到底是我失了分寸。”
萧厌伸手撩开长衫衣摆,毫不犹豫就朝着荣玥身前一跪:
“我与棠宁早已互通情谊,也跟她互许终身,但未曾大婚之前便行逾矩之事,是我有错,也是我委屈了棠宁。”
“今日之事,任由姨母责罚。”
向来雷厉风行、冷厉如刃的男人突然一跪,惊住了屋中几人,而他提起棠宁时那些柔软,让他眉眼间的冷厉消解,神色也显得温顺下来。
他跪在荣玥面前没有半丝不情愿,开口便将所有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荣玥原本的怒气莫名消减了些,抬头看了眼钱绮月和薛茹:“你们先出去!”
钱绮月迟疑了下,被薛茹拉着离开。
等两个小姑娘离开,荣玥静静看了萧厌片刻,才低声开口:“萧厌,我对你是极为感激的。”
“当初你在灵云寺下救了棠宁,将她护送回京,后来你收她为义妹,无论是对着宋家还是陆家时都竭力庇护,你对棠宁的恩情比山厚重,甚至就连我的命也是你从谢天瑜手中抢回来的。”
“若你开口,就算要我拿命偿还我也会毫不犹豫,可是棠宁不行。”
荣玥抿了抿嘴角,她知道她和棠宁欠萧厌很多,要不是有他庇护,她和棠宁怕是早就折在了宋家和谢天瑜手上,她会被蒙在鼓里一直到死,阿姊的冤屈也难见天日。
萧厌是个很好的人,品性、为人处处都挑不出错,她也从不会因为他身有残缺而低看半分,可那那一切的前提是,他只是以兄长名义照顾棠宁,而不是觊觎棠宁想要娶她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