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厌勒住缰绳驭马靠近:“怎么了?”
棠宁低声将今日王玉珍过府提醒她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低声道:“先前送东西去江南的事情,你说要找一人来捅破,恰逢王小娘子今日过府,我就告诉了她让她转告她父亲在圣前进言,她回去已有些时间,这事情估计已经告诉了王大人。”
“原本想着借此事为难安帝,顺带送王大人一份人情,可如今知道宫中意在虎符和兵权,王大人那里可要命人传信拦着?”
萧厌拉着缰绳道:“不必,王怀鲁是个聪明人,秉性也过得去,他自然明白你的意思。”
能多年如一日安稳守着那不高不低的位置,无子亦疼爱妻女,对王玉珍认真教导不曾阻拦她进学,哪怕后来得罪了纪王府也未曾怪罪。
今日王玉珍虽然说她过府的事情她父亲不知情,可萧厌却猜测王怀鲁大半是知情而且默许了的,否则他不会将朝中和他在府衙里听来的那些事情,说与一个尚在闺中的女娘听。
棠宁护过王玉珍,王怀鲁想还人情,又不愿牵扯麻烦,便让王玉珍以私交过来。
他记恩又足够聪明。
萧厌骑在马上说道:“王怀鲁一直不得机会升迁,你既想要送他一条青云路,就不用拦着他,等下进宫之后我会送他一场东风。”
见棠宁有些担心地看着他,萧厌踩着马镫弯腰俯身,替棠宁将她耳边落下的发丝拨至耳后。
“别担心,我先进宫看看安帝想干什么,你去书院也不必着急,天黑路不好走,马车走慢些,免得颠着。”
棠宁“嗯”了声:“那你也当心。”
“好。”
萧厌弯眼一笑,松开手后坐直了身子,等双眼看向宫中方向时眸中凛然冷厉。
手中缰绳一紧,双腿轻夹马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