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先生出事之后,最听不得的就是一个“炸”字。
墨先生脸色微沉 :“盯着他们,若被发现,就不必再来见我。”
“……是,”手下问,“那永昌县主那边……”
“不用理会,我就是要看看他们,究竟如何斗,那个女人一向聪明,这次能不能想到其中玄机,又有什么手段。”
“永昌县主,也不是好惹的,”墨先生看着翻滚的药,“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猜测,这次也该有个明朗的结果,正好借那女人之手,好好查个清楚。”
“我猜,她心里一定有个和我一样的疑问。”
“是!”
手下转身退走,墨先生没看他的背影一眼,片刻,勺子在桌上轻敲三下。
一道黑影出现,墨先生语气冷淡平静:“拔掉他的舌头,既然不知道禁忌,那以后也就不必再说话了。”
“是!”
锅里冒出滚滚热气,遮住墨先生的容貌,他把药盛入玉碗中,冰凉的玉碗,与滚烫的药相击,发出轻微声响和阵阵白雾。
端起慢慢喝了,长长吐一口气,苦味依旧在嘴里盘旋不去。
桌上小碟里放着蜜饯,但他没碰——唯有苦和痛,才能让人清醒。
他需要的是清醒,比敌人更清醒百倍。
起身回到屋里,书桌上放着一封尚未开启的信,信角有一处金黄色的螭纹漆印。
那是东宫的印记。
拆开看,不出所料,是太子催促他,事情办得如何,如今朝中翼王已倒,翼王一党元气大伤,被杀的,被贬的,还有一些私下悄悄转投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