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者,双手从袖中抽出,毕恭毕敬的朝老和尚与老道士躬身作揖,而天下间能叫此人行此大礼之人,再无其三,连当今新帝楚厚民亦不例外!
为女者,效仿父举,随同行礼。
“初瑶。”
神情庄重的沈万军挺直那俨然已经无法完全挺直的微驼腰杆。
“派人将二老亡身好生安置,你且先去为父书房修书一封,送往帝都,请皇帝下诏,当以国卿之礼,为二老风光厚葬。”
“知道了。”
沈初瑶转身快步下山,显然也是不愿为自己弟弟献出生命的两位大恩人长久搁置在外。
沈万军没有再作留恋,走到沈凉近前,将其拉起,背在身后,毅然朝山下走去。
移落西边,隐有泛红的骄阳,晖光将父子俩的背影拉得老长。
也不管陷入昏迷的沈凉醒没醒,能不能听见。
沈万军自顾自的叹息喃喃。
“儿啊,天师府和金蝉寺的债,爹就算欠下了,爹若还不完,你就得替爹接着还,否则甭管天上地下于此人间,背后都得叫人戳烂脊梁骨啊……”
今日,方才。
是沈凉人生第一次和老道士、老和尚相见相识。
没有人看到。
沈万军说罢,昏迷中的沈凉,眼角有一滴晶莹悄然滑落。
他心深知,二老于己——
恩重。
如山!
……
沈凉这一睡,就是睡了整整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