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凉走下马车,老钱站起来,一副谄媚下人作态的笑道:
“少爷,你醒了。”
既然是做戏,那自然要做全套。
老钱改了称呼,由“殿下”变成“少爷”。
对此沈凉并无异议,虽说走之前,刻意换了一套布料相对普通的长衫,但那白净清秀的五官,梳理整洁的头发,整体形象仍像是个翩翩公子哥。
待得沈凉走到火堆前,老钱赶紧将唯一的一把木凳安置过去,他自己则是于沈凉对面席地而坐。
晋州位处大炎南方,冬天没北方那么冷,却也在这年节时分,张嘴可见呼出的哈气。
沈凉伸出双手,一边烤一边搓,差不多暖和一点了,才开口冲老钱问道:
“咱们这是在哪?”
老钱如实作答。
“刚出芦城地界,进了郊外山林,再往东北方向行进,便可抵达涿城。”
芦城紧挨晋城东侧,涿城则紧挨芦城东侧。
也就是说,这多半天的工夫,在老钱刻意快马奔走下,已经跨过一座城的距离了。
沈凉听罢,当即皱起眉头。
“你是打算咱俩就在这荒郊野外过夜了?”
老钱笑呵呵的点头,并给出自己的考量。
“这样省钱。”
“省钱?沈万军不是说这次出门,会给一百两白银的盘缠么?”
不是沈凉娇气,也不是沈凉由奢入俭难。
而是通过早期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他十分清楚一百两白银对于普通人而言有多大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