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突然就来火了,看他的时候神色很难看:“的确不熟。”
“不熟还生了我的孩子?”
南星仿佛被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整个人手脚冰凉。
她被钉在原地,好半天没动静,时序也不急,好整以暇地将烟抿进唇角,轻轻一吐,烟圈散开,云雾一般浮在两人之间。
带着沉香气的烟草味道盈盈绕绕,让人觉得危险。
南星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咽了咽才开口:“什么?”
时序将烟按在洗手池里,猩红明了一瞬就暗掉,他浅笑:“耳朵什么时候不好了?”
“怎么?需要我把南柚柚的资料给你背一遍?”
南星陡然一颤。
果然,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想查什么都很轻易,但她还想挣扎,她是孩子的母亲,不想让他当孩子的父亲,他自然就不能是。
“你不是。”她开口时喉咙哑得不成样子,稳定情绪咳了咳才继续开口:“孩子跟你一点关系没有,他是我一个人的。”
时序轻笑:“话说成这样,就没意思了。”好像不欲和她在这里多谈,时序站直身子,眼神毫无情绪地看向她:“明天上午10点,黎明大楼53层。”
他提步,嗓音散漫却不容置喙:“你不来,就等着律师找你吧。”
话落,就已经消失在转角处,南星浑身泄劲,颓丧地退了一步,胸膛大幅度起伏。
这个疯子!
那晚酒局在南星心不在焉中结束,她甚至恍惚到忘了怎么提前离得席,怎么回到家。
柚柚已经被哄睡了,堆满玩具和童话书的小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床头灯,柚柚埋在被子里熟睡。
南星无声地在毯子上坐下,抱着腿静静看柚柚小而嫩的脸。
倏尔想起五年前刚查出有了他的惶恐和无助,所有人都劝她放弃,连她自己都沉浸在反复横跳的动摇之中。
单亲妈妈要遭受多少非议?她都知道,可犹豫着犹豫着,她在小小的b超照片中看到了他,蜷缩在她的身体里安稳地吃手手,像一颗还没成熟的豌豆。
突然,潜藏在她身体里的母性被唤醒了,她郑重地告知了父母,自己要生下来,然后才有了这样一个鲜活可爱的小生命。
她弯唇一笑,轻轻在柚柚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摸摸他毛茸茸的短发,坚定而有力道:“柚柚,妈咪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