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儿带着常生找了块松软的草垫子坐下,却不料被潮气瞬间氤湿裤子。
他想换个地方呆着,但一处更比一处甚,就没个好地方!
常旺族勉强腾了块看得过去眼的地方,扶着殷氏坐稳。
孙大头不服,自己明明是兵马司从七品官职,还要跑到青州府来坐牢?
“那个向贺,分明就是给咱们下马威!”钱虎不服气道。
“不服气也没用,谁让人家是地头蛇呢?看他凶神恶煞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不好惹的。”常挽月扒着牢门,看着外面或明或暗的灯火。
“常挽月!你少在这说风凉话,你能大能闹的本事呢?”钱虎没好气训斥。
“孙队长,能打能闹也得分场合,到时候你们交差走人了,遭到报复的,不还得是我们吗?”司君澈依旧云淡风轻。
“你们也是被流放来的?”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从对面牢房里传过来。
抬头看去,只见是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男子扒着牢门,直直地看过来。
孙大头走到老门前,警惕地看着他:“你是何人?”
“哎?孙队长?”对面牢房内的男子认出了孙大头。
嗯?听到男子能准确地喊自己,便又凑近了:“你是?”
“我是老周啊!五年前,您送我们过来的。”男子说着,略有些激动。
仿佛是久别的故人重逢。
“你为何会被关在这里?其他人呢?”孙大头顺着话问道。
“没几个活着了。”老周沙哑的声音中,藏不住悲怆,“我被发落服劳役,每天日出而作,日落不一定能休息,干完活,就要被送到这里关押,我们好多人都累死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