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道:“这京兆府尹钟文清,历来也是一心想要推行律令革制。早有与韩小虎对簿公堂的决心,可眼下,却不是最好的时局。”
“怎么了?”
楚宁听出了他话里有话。
“是凉京有塘报入京了。”
“这与此案有何干系?”
范仲本以为自己这句话说出来,对方会立刻明白其中意思。
可观察了一会儿楚宁的神色,见他真是啥也不懂啊!
皱了皱眉,还是直接开口道:
“如今凉京战事一触即发,韩世荣的态度便显得尤为重要。此时凡是牵连上韩家的皇上都会慎之又慎,所以你觉得皇上会让这件事闹大吗?”
“难道就这样平白放过行凶之人?”
楚宁目光逼视着范仲,似乎想要听到他给出一个答案。
范仲却是没想到这小子如此固执,也不知是欣喜还是忧虑,竟呵呵笑道: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些事现在做不到,并不代表以后也做不到。而在这之前,你要做的,便是保护好自己,切记!”
楚宁听了之后,也沉思了起来。
自己不过是个七品县令,只因见不惯今日权贵欺压百姓之事,才忿忿不平。
可说起来,自己在这京都里,也是泥菩萨过河。
“行了,眼下你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得去做。”
接着,范仲将眼下的要事同楚宁说了一遍。
原来西夏使团刚离开京都,幽州就发生了一起叛乱,塘报今天一早才刚送入京。
北狄使团在这时又提出要洽谈开放凉京商道的事宜,他们几乎一刻也不想耽搁,要让皇帝给出肯定的回复,现在与鸿胪寺的谈判双方都是僵持不下。
唐帝已经下旨让武安侯主持最后的谈判事宜,会议定在今晚举行,楚宁作为副使,自然应当出席。
“事情大致就是这样,我还得即刻入宫见皇上,夜宴北狄使团的事,就交给你了。”
“可我对接待方面的事务根本不了解啊!”
楚宁眯缝着眼睛看着范仲,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