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你来点,老身就在这里,我倒要看看哪个不要脸的赖货敢将手伸到镇远侯府里来!”
沈青鸾淡笑应是,接过账本。
很快,屋子里响起珠算互相撞击到清脆声响。
杜绵绵越听,心中越发慌乱。
到底怎么了,一夜之间侯府究竟发生了什么。
老夫人维护沈青鸾也就罢了,为何倩儿也站在她那边,甚至长栋哥哥也,也眼睁睁看着老夫人羞辱她……
她忍不住朝君鸿白投去柔弱无措的眼神,却见君鸿白看着她,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冷漠。
杜绵绵一颗心直直往下坠。
她勉强地扯出一个笑,试探着道:“我只是担心沈姐姐做不来。”
话音刚落,清脆的算盘声吧嗒一止,沈青鸾修长的手指将最后一颗珠子推上去:
“铺子田庄合并现银折算下来是一万三千四百两。”
杜绵绵不由得瞪大了眼,“你胡说!”
室内人都看着她,杜绵绵汗流浃背,脑子热得糊成一团,又快又急道:
“这么多账目怎么可能一会就算完,你分明是在糊弄姐夫。
只是你糊弄也该装得像一些,我姐姐出嫁时,带来的嫁妆可有足足三万两!”
说到最后,她的神色现出几分张狂得意:“没这个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你要是没算错,那这少掉的嫁妆去哪了,是不是被你私吞了!”
她指甲伸出来几乎要碰到沈青鸾的鼻尖,脑子里不住地幻想沈青鸾低头求饶的样子。
可她终究失望了,沈青鸾将算盘珠子一推,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
“我沈氏女子算数经营是自小就学,盘算万余两银子而已,很难吗?难怪我悉心教导倩儿,却还是如顽石难以点开,原来是体内流着商人的血。
都说商人是下九流,今日我才算是领教。也罢,杜姑娘若是不放心,尽可请你手下的这几位管事核算一遍。”
君倩脸色顿时涨红,却有气无处发。
昨日她胡闹一场,君鸿白对她已经有些不喜,这会她不敢再得罪沈青鸾。
灰头土脸之余,心中又免不了一阵悲哀自怜。
父亲虽说会永远将她捧在手心,可天长日久,他的心难免偏向枕边人。
她只能捏住她能捏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