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他就是要让沈青鸾知道厉害,她凭着一时意气将自己推开,就要承受失去自己的后果!
沈青鸾定定地看着他,缓缓道:“这本就是我分内事。”
这话虽是顺着君鸿白的意,可他却莫名觉得心底空了一块。
沈青鸾又继续道:“只是大爷真要娶杜家妹子做平妻?”
君鸿白眼神莫名,“我意已决。”
沈青鸾颔首:“原来如此,那么,恕青鸾无能,不知如何操持娶平妻的事。”
陆氏猛然转头,既欣慰又支持地看着她,等着她出声彻底打消君鸿白的念头。
君鸿白也是看着她,脸上还是紧绷,可眼底的怒火却散去几分。
她终究还是在乎自己的。
“我是沈氏嫡女,百年世家或是高门显贵,从未有过娶平妻这种蠢事。”
沈青鸾不紧不慢地开口,只那话却格外不好听,“平妻这个说法本就是下九流的商人宣言出来的不成体统的丑事,君家已是侯门,没想到不愿意学世家大族的严谨清风,反而要去就那下九流的滥俗陋习。
恕我没有大爷这般的心胸,做不来这等蠢事。不若大爷请杜家人亲自操持,他们定会弄得轰轰烈烈,决计不会落了大爷的脸面。”
她言笑晏晏地说着扎人心的话,君鸿白果然被她扎得千疮百孔,脸上红得几乎能滴出血!
等听到沈青鸾说她要甩手不管,让杜家派人来操持,他又急得脸色一白。
哪怕他极为尊重杜家,愿意厚待杜绵绵,可这不代表他愿意跟杜家混为一谈。
这会他才隐隐后悔,怎么就答应杜夫人娶杜绵绵做平妻呢,这不是将镇远侯府的脸面往脚下踩吗。
祖母一直打算着等君呈松死了,就让他袭了二房的爵位。
若他做出这等丑事,岂不是一辈子钉在耻辱柱上,彻底与爵位无缘吗。
陆氏也是大急,“鸿白,你糊涂啊!再怎么记挂杜家,这些年来杜家趴在镇远侯府身上得到的好处难道还少吗?
你往日多番替他们擦屁股已经是情深意重了,现在难道还要将镇远侯府一整个拉下水?
若侯府名声毁了,远儿和倩儿日后的前途还要不要了!”
一旁的君倩闻言脸色微变,不服道:“怎么会这样,娶平妻不是很常见吗?怎么会影响侯府的声誉呢?父亲,都是沈青鸾故意说瞎话糊弄咱们吧。”
沈青鸾怜悯地看着她,摇头叹道:
“瞧瞧,可怜见的,平日我教她那么多诗书文义,她半句也不记得,偏偏杜家随便说些粗陋俗世,她竟当成皇命高高供着。
唉,想来远哥儿和倩姐儿于学习一道毫无长进,也是跟杜氏走得太近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