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鸾出现直如让他看到救星,君鸿白急不可耐地迎上来,握住她的手臂亲亲热热地唤了一声:“夫人。”
沈青鸾这会也是心情大好,难得地没有刺他,只挣开他的手笑问:“父亲在说什么呢?”
沈舒神态悠然,语气和缓道:“说女婿纳妾一事呢。”
君鸿白头皮又是一紧,立即偏头,几乎是哀求地看着沈青鸾。
沈青鸾视而不见,淡然坐到沈舒身边,一本正经道:
“是有这么回事,杜绵绵是大爷先夫人的妹妹,刘月娘是大爷先夫人的丫鬟,都与大爷关系匪浅,接到府中也是美事一桩。”
君鸿白直被臊得无地自容。
沈青鸾这话,几乎是指着鼻子骂他不知廉耻,私下勾搭妻子的妹妹和奴婢。
偏偏他还毫无反驳的余地。
直到这会他才明白,他在沈青鸾面前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一支往外射出去的利剑,虽然当时没什么后果。
可就在未来的某一个时候,那枝箭会跨越时空,正中他的胸膛,让他为说出的每一句蠢话付出掷地有声的代价!
果然,沈舒轻笑两声,冷淡的的嗓音里带着森然的寒意:“君家的确好家教。”
他并未过多敲打,却让君鸿白莫名生出一股直堕崖底底恐慌和绝望。
以沈家在朝中的地位,振臂一呼,奏他家宅不安的御史不会少于一个手掌之数。
他究竟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如此欺负沈家的女儿!
君鸿白伸出袖子擦掉额头上的一层细汗,起身朝沈舒再次深揖到底:
“岳父明鉴,这次纳妾只是权宜之计,实在是我那妻妹为了两个孩子耽误了芳华,以致如今蹉跎在家中。
若是再不找个归宿便只能客居家庙孤独终老,我只是不忍一个女子如此平白蹉跎一生。”
沈青鸾揽袖坐在一旁,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他的心虚和局促。
前世,杜绵绵入门的时候,沈舒气得当场吐血三升,本就虚弱的身子自此更是元气大伤。
君鸿白笑着纳美,她却满心挂记着重病的家中的父亲,恨不能将那等子糟心全数抛下。